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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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仁荻没了要进医院的意思。他突然转头看向破军:“王子恒在哪出的事?”破军愣了一下,想了五六秒钟后才想起来:“好像是一个居民楼里,具体位置不知道,要不我问一下王副主任?”吴仁荻点点头:“快点,我要知道准确地址”

    破军守着王子恒的调查员打了个电话,问清了地址后,对吴仁荻说道:“是中山南路一百三十五号”

    吴仁荻想了一下,对破军说:“你去办我们下午说好的那件事,把二室那帮人一起带上”

    “那王子恒呢?”破军说道

    吴仁荻白了他一眼:“管他管什么?他能醒来就死不了”

    破军答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医院。我和孙胖子也要跟着去,被吴仁荻叫住:“谁让你们俩也去的?你们和我去王子恒出事的那个地方”

    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准确地址,开车反而更慢,我们放弃了大切诺基,上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我们的目的地时,出租司机反而愣了:“天都黑了,你们去那干什么?”

    司机话里有话,我问了一句:“那是什么地方?天黑就不能去吗?”

    “你们是外地的吧?我说嘛,大半夜的本地人谁敢去那个地方。三位,换个地方吧,麒麟好玩的地方多了,这个时间,金碧辉煌人还不多....”难怪说十个出租司机九个是话痨。

    孙胖子冷笑一声:“去那个什么金碧辉煌,你有提成吧?”

    出租车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孙胖子一眼:“小胖哥,我也是为你们好,你说的那个地方,就算是大白天,我们麒麟的本地人都不敢靠前,那个地方是有名的凶宅”

    “怎么个凶法?”听见这个,吴仁荻就来了情绪。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司机的嘴反而紧上了:“算了,你们也别打听了,知道了也是事儿,我现在想起来,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

    “你”吴仁荻向孙胖子一扬下巴:“钱包给我”

    “什么?”孙胖子听清楚了,但没想明白:“哦,你说钱包...要那个干嘛?”

    “费什么话,拿来”

    孙胖子莫名其妙地将钱包掏出来,递给吴仁荻。吴主任很潇洒的从里面抓出一把粉红色的老头票递给司机:“中山南路一百三十五号。越快越好,再讲讲那里到底出过什么事情.....”

    日期:2012-8-8 11:18:00

    中山南路一百三十五号,是一栋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处建成的十五层高居民楼。在当时,这栋居民楼可以说是麒麟市的地标式建筑物,可着麒麟市再也找不到能超过十五层楼高的建筑物。当地人都管中山南路一百三十五号叫十五层大楼。

    给我们开车的出租车司机,上小学时就有个同学住在这栋十五层大楼里面。不过初中毕业就搬走了,现在想起来,那位同学都是一身的冷汗,幸亏走得早,要是再抻几年,赶上了那几件事儿,就算人品好,当场死的不是他,那结局不是活活吓死,就是被吓疯,在精神病院里过完下辈子。

    本来这十五层大楼自打住人以来,一直安安稳稳的。顶大了不起就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骂骂闲街,还没有过发展成武斗的记录,(都是老实人,能动口就尽量不动手。)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了九七年的一天。

    香港回归后第三个月的一天清晨,住在十层的王善很往常一样,站在电梯口,两眼盯着指示灯不断变换的数字。一分钟后,电梯门打开,王善迈开的腿还没等跨进去,整个人已经愣住了。

    电梯里就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满满当当的全是人。这电梯半旧不新的,最大载重数也只有十二人,现在看上去,二十个人都不止

    电梯口站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他不是十五层大楼的居民,起码王善就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看了王善一眼:“进来吧,就差你一个了。”王善一个恍惚,脑子里失去了意识,晃悠悠的进了电梯里。

    “嘀.....!”电梯的超重警报终于响了起来,王善清醒了过来,什么时候进的电梯,自己竟然不知道。听见超重警报,王善下意识的退出了电梯,门口那个黑衣人有点失望,但还是向王善笑了笑:“下次吧,还有机会....”

    电梯门慢慢关闭,接下来的一幕让王善直接瘫倒了地上,就见指示灯显示的楼层数字翻着跟头向下掉。几秒钟后,“轰隆”的一声巨响,一阵粉尘烟雾从电梯门的缝隙中涌了出来。

    “电梯掉下去了!”楼下的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

    这次事件最终被定性因为电梯故障而导致的意外惨剧。王善后来看了遇难者的名单,上面全是十五层大楼的居民,王善就算有的叫不上名字,但也能联想起他的摸样,可上面偏偏就是没有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

    从这之后的几天,十五层大楼里一直都沉浸在哀伤的气氛中,就在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事情已经结束时,第二波更惊悚的悲剧已经拉开了帷幕,很遗憾,在这次生者的名单里,并没有王善的名字.....

    距离上次电梯意外坠落后的第七天夜里,也就是中国人嘴里常说起的头七。那天晚上,住在六楼的吴老太太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她刚过完了九十九岁的生日,也算正式进入期颐之年了。

    整个十五层大楼都弥漫着一股香烛和烧纸的气味。这个味道让吴老太太很不舒服,本来她的生活习惯极有规律,最晚九点钟就应该睡了,可现在躺在床上眼睛瞪的大大的,两只眼的眼皮一直在跳,就是睡不着。

    直到了十一点多种,吴老太太迷迷糊糊在半醒半睡之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房间里进来了人,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孙子(她的儿子三年前病逝),也不在意。

    “秀芝...走啊...秀芝...走啊....”

    吴老太太一个激灵,吴秀芝是自己的本名,不过现在都知道她是吴老太太,而吴秀芝这个名字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不过有三十多年没有听到了。吴老太太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人正站在自己的床边,正是自己死了三十年的丈夫单仁。

    一时之间,吴老太太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暗暗地掐了自己一把,虽然年纪大了,反射神经不太灵敏,但还是能真切感到一阵痛楚。

    自己死了三十多年的丈夫来了,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吴老太太活了这么大的年纪,生死已经释然了:“阿仁,是你吗?你来带我走?”

    床边的男人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心神不宁:“秀芝,我现在说的话你要听清楚,在今晚十二点之前,你要和孩子们离开这栋楼,记得,半夜十二点之前!”

    吴老太太的反应有点缓慢:“离开这栋楼?为什么?我们住的好好地,离开这里,我们几口人能去哪?”

    床边上的男人有点急了,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狰狞:“来不及细说了,今晚这栋大楼里要死人,死很多人。十二点之前不离开这栋楼,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吴老太太这才慌了,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表,已经十一点四十了,再想回头问自己的老伴时,才发现,就这么一回头的功夫,本来在床边站着的单仁已经消失不见了。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写了一个的字,打开台灯才看清,是一个血红的‘走’字。

    这时,吴老太太的孙子进了他的房间,他一脸惊恐的对奶奶说:“我刚才看见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