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新春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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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景谦与庄常曦暂居扬州, 因风光晴好,人情和善,庄常曦流连于此,还在一家诗社里找了个活做,誊写诗文, 过的十分惬意, 容景谦倒也没说什么, 他自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两人虽看起来是游山玩水, 但都心知不可能了无牵挂。

    容景谦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 和庄常曦一道出门,不料天降骤雨,容景谦将披风一解, 搂住庄常曦的腰,将她护在披风之下, 带着她一路跑到凉亭内避雨, 庄常曦跑了一路,鼻尖全是暴雨打湿泥土及容景谦身上淡淡的木香, 等到了凉亭,她倚着凉亭柱子,竟有点发愣。

    彼时容景谦侧头看她, 有些困惑:“脸为何这般红?莫不是才沾雨就染了风寒?”

    白日的天, 却是阵阵惊雷, 庄常曦的心也砰砰乱跳, 她将此归结于雷声太大、跑的太快、风太疏狂……转头怒道:“我还没那么不堪一击!”

    避雨的人三三两两入内,庄常曦又压低了一点声音道:“就是……就是跑太急了。缓缓便是了。”

    容景谦不语,伸手以尚干爽的袖子替她擦了擦鬓角一点雨痕,庄常曦原本平息了一点的心跳又不受控地狂跳起来,她推开容景谦的手,自己胡乱地擦着脸上的雨痕,容景谦安静地望着她,毫无疑问地换来容常曦的一个瞪眼和一句“你、你看我干什么?”

    于是容景谦淡淡地挪开目光,好巧不巧,落在旁边一个白衣女子身上,女子也正在看容景谦,不由得脸颊飞红,露出个清浅的笑意。

    容景谦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庄常曦简直要气笑了,抬脚对着容景谦的脚就踩下去,容景谦倒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脚往回一收,重新看向庄常曦:“又做什么?”

    庄常曦不语,假装看雨,容景谦也没再看那女子,但也没再追问庄常曦为何突然不开心,两人氛围诡异地坐在凉亭中,等雨停了显然也无法外出踏青,便又回了宅子里。

    当夜,容景谦却突然同她说在扬州待的太久,可能应该离开扬州了。

    庄常曦本就心情不好,突然听闻要离开扬州,又是莫名,又是不舍,勉强答应下来,又想起过几日重阳节有登山会,便想留到重阳再走,偏生词不达意,无端又险些吵了起来。

    说是险些,是因为容景谦向来懒得和庄常曦吵,见庄常曦气的跳脚,也只是淡淡地说,那随你。

    这话说出来,简直等同于“你爱咋咋地,我先走了”,庄常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觉得容景谦实在可恶,前几日庄常曦的诗社休息,两人还一道去游湖,再不久前庄常曦生辰,容景谦还带她夜游江上,让人放了一江江灯,再久一点前,玲珑宝塔下,醉酒后亲他的事情都做过了——虽然第二天醒来,庄常曦确实悔恨的几乎要撞墙,想指着他大骂酒后占自己便宜,又怕他无辜地反问“不是你先亲的我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觉得两人之间相处已十分融洽,且一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虽然具体是往哪一方面,她没认真思考过,但这家伙说变脸就变脸,简直不可理喻。

    庄常曦被气的半死,一时冲动道:“随我便随我,你早些走了也好,我还不愿同你待在一块呢!”

    容景谦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庄常曦当夜几乎是含恨入睡,梦里还梦到容景谦把自己送给容景思,半夜吓醒了,又听见外边有动静,是马车的轱辘声。

    庄常曦连鞋子都顾不及穿,摸黑冲了出去。

    夜凉如水,一抹月色下,庄常曦看见容景谦穿着外袍,提着一包行囊,往外走,院子门已打开,外头是一辆马车和候着的车夫。

    他居然当真要走!

    庄常曦瞪大眼睛,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她脑中一片混沌,下意识地伸手从后头抱住容景谦的腰,怒吼道:“容景谦!你不许走!”

    外头车夫张大了嘴,又连忙垂下头只当自己是个眼瞎耳聋的,容景谦立在原地,一动未动,半晌才摸了摸庄常曦牢牢攀在自己腰间的手背,道:“这么冷,跑出来做什么?”

    简直是答非所问,鸡同鸭讲,庄常曦又气又急,蛮横的劲儿又上来了:“容景谦!你是不是人啊!怎么就想把我一个人丢下来了!你你你——”

    容景谦把她手扒了,捂在自己手中,她身子底薄,之前又四处奔波,在扬州养了这么久才好些,转头一看,容景谦眉头更是紧皱:

    只穿着一身单衣,没披外袍没穿鞋,真是……

    庄常曦自己都没注意,她太委屈,眼里已泛了点水光,容景谦轻轻叹息一声,弯腰把人给打横抱起,道:“鞋也不穿?”

    外头的车夫头压的更低了。

    庄常曦在他怀里扑腾,活像个鸭子:“你抱我做什么!放我下来!你干什么!你还没说呢,你居然想一个人趁夜跑了——”

    “——我是外出办事,晌午便回。”

    一句话,轻飘飘地将庄常曦的话头给堵了回去。

    庄常曦嗫嚅片刻,索性不再说话,在容景谦怀里忍住抽噎,容景谦将人放回床上,道:“好端端的,我走什么?”

    “不是你说随我的么!”庄常曦据理力争,只是声音带点哭腔,毫无凶意。

    容景谦道:“随你,所以留在这儿,不是吗?”

    庄常曦顿时没了声,容景谦又道:“前几日避雨那女子——”

    庄常曦好容易心绪平静了点,听他又莫名其妙提起那女子,当即炸了:“哈?!你还想着她啊?!”

    “这几日一直在想此事。”容景谦一本正经地答道。

    此事?何事?!

    庄常曦瞪着眼睛,觉得头冒金星:“想?想有什么用,去找人家呀,生的那么漂亮,又有侍女,必是此地大户人家——”

    “——找过了。”

    容景谦道。

    庄常曦这下真晕了,刚刚忍了半晌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容景谦!!!你……你……你真行啊,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转脸就去找别的女人了……你……呜哇哇!”

    她也不晓得自己在气什么哭什么,但是当真很久没哭的这么肝肠寸断了,容景谦沉默了一会儿,伸手要替她擦眼泪,庄常曦打掉他的手,恨恨道:“别碰我!找那个女人去!你走,你赶紧走,死远点!”

    容景谦只好继续道:“找过了,没这个人。倒是揪出点蛛丝马迹,可能确实是三皇兄的人。”

    啊?

    庄常曦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茫然地看着容景谦:“三、三皇兄的人?”

    什么想、什么找,都是因为这个?

    容景谦点点头,颇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借着那点月光,庄常曦看见他如墨一般的眸子,心中哀嚎一声,极其丢脸地直接一滚,用被子将自己团团裹起来。

    容景谦戳了戳这团被子,道:“会闷坏的。”

    庄常曦道:“你不是有事吗?!快出去办事!!!”

    容景谦道:“我怕我才走出去,你又要追出来了。”

    “容景谦!!!”

    庄常曦隔着被子尖叫起来。

    她自然也看不到被子外向来不喜形于色的容景谦此时浓浓的笑意,他隔着被子抱了抱庄常曦,道:“从扬州去京城也要很长一段路,那女子又在扬州,所以才想带你离开。”

    庄常曦惊讶的没能理会他抱着自己的事情,从被子里探头出来:“什么?去京城?!”

    “去京城过年。”容景谦与她贴的很近,“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你不想回去?”

    庄常曦点头如捣蒜,容景谦轻轻笑了笑,又靠近一点,庄常曦缩了缩脖子:“干、干什么……?!”

    容景谦道:“今晚哭什么?”

    庄常曦:……

    容景谦又道:“为什么不穿鞋就出去追我?”

    庄常曦:……

    容景谦道:“为什么……”

    话还没说完,庄常曦已重新埋头进了被子,大声道:“天都要亮了,你不是要办事吗?!快出去,快出去!”

    容景谦一笑,摸摸她脑袋,转身走了出去。

    许久,庄常曦才颤巍巍地又重新探头出来,只觉得头晕目眩,两耳嗡嗡。

    怪了,莫不是当真前几日淋的那点雨让她迟来的风寒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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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来的番外奉上!

    本来想写在京城过年的部分和节日对应,结果不知不觉写前奏写了老长~

    写的时候不由得陷入沉思:我为什么不早点写这种画风呢,其实他们明明很适合甜甜的谈恋爱嘛!!!恨!恨到一拳锤中自己的天灵盖!

    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心想事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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