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059(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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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安重冯大学士从官以来向来不与朝中官员结交, 每日行踪成谜, 想和大学士私下聊几句, 都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三皇子在时, 就连三皇子也从未成功过, 六皇子与七皇子亦然。

    说起来, 冯大学士明哲保身, 远离夺嫡之事,很是明智。可也不少朝臣暗地里骂这冯安重不懂变通。

    如今圣上确实因为他的举动重视他,可日后, 某一位皇子登基了,思及以前在冯安重身上碰到的壁,怕是心中会恼怒, 多有牵连。

    可大学士依旧我行我素, 躲皇子如同躲瘟疫一般。

    而今日,六皇子与七皇子府中都收到了大学士与这顾淮景一起, 去郊外十里银杏赏秋的消息。

    最近京都私下都在传顾淮景那方面有问题, 而大学士几年前也是这毛病, 想必去那十里银杏, 是为了商议这等事情罢。

    但不管如何, 这对六皇子和七皇子都是一件好事。

    这段时间, 因为三皇子之死,皇帝迁怒他们二人,得不到重视。如若可以和冯大学士打好交道, 让冯大学士点拨几句朝中政务, 总能得了皇帝的圣心。

    毕竟,这冯大学士对朝中政务往往一看能看到核心,想法总是让皇帝大为赞扬。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往十里银杏去了。六皇子在前,七皇子在后。

    马车到达十里银杏林最近的入口,入口停着六、七辆马车,六皇子的马车经过这时并没有停,六皇子明确知道冯大学士和顾淮景在最后一个入口。

    只是马自己渐渐停了下来,朝路边其中一辆马车叫了一声。

    马夫大惊,一边用力拉着缰绳,一边朝车中人求饶:“六皇子,这马,不知今日如何了,奴才这就……”

    话还没说完,就见马车中的六皇子撩开帘子,朝外头看了出去。

    六皇子如三月春雨的眉眼微微皱起,眼中闪现几分痛苦。

    原来她还留着这马吗?她那马与自己这马,从小一起长大,那一头还是当年他送给她的。一别两年,两人除了在秋日围猎,远远看过几眼外,从未再见过。

    围猎上,她似乎比以前要清瘦了一点,他有心问几句,可她却远远躲着,避而不见。

    当年,她到底为何爽约?今日,她怎么也在这里?

    马被车夫制住,没有在往前,就只停了下来。那边的马听到叫声别过头看了一眼,仿佛打招呼般的朝六皇子这边叫了一声,然后便低下头吃草。

    过了两年,马的感情都生疏了,更何况是人?

    六皇子微微闭上眼睛。罢了,事情都过去了,早就已经放下了,又何必多想。她已嫁人,自己也已娶妻。

    他叹了口气,欲放下帘子,后头传来马蹄声,七皇子的马车停了下来,露出七皇子那张带着戾气的脸:“六哥,真是巧,你也来赏秋?”

    从那日过后,最近这些日子,六皇子和七皇子间关系淡了许多,连宫里昔日姐妹情深的皇后和德妃,都开始彼此间冷嘲热讽了。

    皇家子弟便是如此,有共同敌人的时候,便是亲人,共同敌人死后,亲人便成了敌人。

    六皇子神色恢复如常,轻轻笑了笑:“今日闲暇,天气也好,是个适合赏秋的日子,七弟你不也来了吗?”

    七皇子的眉眼狭长,笑的时候也让人感觉他在算计着什么:“六哥是要从这里进去?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六哥,先行一步了。”

    六皇子微愣,然后莞尔,语气听上去有种看你可怜我就让让你的感觉:“那七弟,六哥先祝你前头一切顺利了。”说完后,索性掀开帘子,起身下了马车,朝着入口走了进去。

    七皇子气得脸色铁青,狠狠摔下帘子,但想起什么,又撩开。

    六皇子那马车也被拉了过去,和先前就停这的马车一起吃草,只不过,那两只马竟是长的一模一样。

    分开看的时候并不觉得,两匹马站在一起的时候,就相当明显。

    七皇子眼中闪过几丝阴霾,召来此处守门的下人:“今日赏秋的可有哪些人?”

    下人毕恭毕敬,因为来的人就那么几个,故而记得清楚:“禀七皇子,除了刚刚进去的六皇子外,有顾国侯夫人、丞相府少夫人、杨府少夫人、翰林院编修夫人……”

    七皇子听到其中一个称呼时,脸色缓缓泛起了一丝冷笑。

    难怪行到此处,六皇子会特意停下马车,宁愿弃了冯大学士,也从这里进去了。他这个六哥啊,身为皇家子,居然还是个有情郎?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居然心里还没放下?那可好玩了,六哥平日看起来无欲无求,找不到弱点的样子,可现在,弱点他貌似已经找到了。

    和这个比起来,冯大学士可以往后放放,不急于这一时。

    七皇子也下了马车,走了进去。

    **

    赵安玥今日赏秋的时候,把那只小黄猫也带来了。

    猫之前受的伤并不重,再加上刘大夫的药效也很不错,今日早晨拆了伤口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她有点怕那顾淮景一时兴起,又把小黄猫带走了,便索性自己带在了身边。

    反正猫小小的,看起来也很乖,并不怎么乱跑,毛也很好摸。

    姜佩绮她们对这猫也很喜欢,爱不释手的摸了摸,可这猫却很认人,只黏着赵安玥,对其他三人隐有抗拒。

    不像赵安玥之前在大宴养的那只大肥猫,只要有吃的,谁抱谁摸都可以。

    所以赵安玥便对这小黄猫又多了份喜爱。

    她们四人寻了一处,让下人们摊上一块布,把带的糕点水果拿了出来,然后坐在布上,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树上的银杏叶子掉了大半,还有一些时不时掉落,落在她们的头上、肩上,配上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仿佛世外桃源。

    六皇子站在不远处,朝这边看了过来,把目光落在姜佩绮身上。

    她这个人向来如同冰山一般,不怎么与人接近,总感觉隔着一层,怎么也走不到她心里。

    六皇子当初用了很久,才得到了她的芳心。这样冷冷的女子,只对你眉眼弯弯的时候,你会觉得心都化了,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双手奉上。

    他曲指,抬到唇边,发出了一声低吟,低吟声如泣如诉,如同十二月飞雪,又寒又冷。

    正用糕点逗着猫的姜佩绮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赵安玥也听到了,眨巴着眼睛到处看去,很是好奇的模样:“这是什么声音?”

    翰林院编修夫人有些害怕的揉了揉手臂:“这大白天的,总不至于有那些邪祟之物罢!”

    丞相少夫人啐她了一口:“呸呸呸,青天白日,你说这个作甚。”

    编修夫人:“此处突然出现这声音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一些!”

    赵安玥在这方面向来胆子很大,她把手里的杏花糕往嘴里一放,拍拍手就要站起来,说话的时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我去看看,你们放心,想必是有人在作怪!”

    姜佩绮连忙拉住了赵安玥,先站了起来:“玥儿你在这,还是我去看看吧。你毕竟第一次来这十里银杏,我怕你迷路找不回来。”

    其他二人听了,连忙点头。

    赵安玥摸摸头,看了看身后的青兰和绿衣,有她们在,她根本就不怕迷路呀。但是正想说的时候,姜佩绮已经带着杜鹃走远了。

    于是作罢。

    姜佩绮行走在银杏林中,紧紧抿着唇,神色还算平静,身后的杜鹃却吓得脸都白了。

    “少夫人,您还是别去了……”杜鹃吞吞吐吐的开口。

    姜佩绮猛的停下了脚步,杜鹃那一声‘少夫人’让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闭上眼睛又睁开,就欲转身回去。

    结果从前方银杏树中走出来一个人,正是一席青衣,面容清隽的六皇子。

    他看着姜佩绮,笑了笑,笑容有些萧瑟:“绮儿,你果真不想见我。”

    姜佩绮低下头,望着脚下落叶,朝他行了一礼:“给六皇子请安。”

    六皇子的眉眼如山,仿佛隔着烟雨,他静静的看着姜佩绮,走了过去,边走边追忆起了往事:“我记得很多年前,我与你也是这个时点,来这十里银杏赏秋……”

    姜佩绮站直了身子,抬起头看过去:“六皇子,还请自重。”最后两个字,音格外的重,在提醒着六皇子什么。

    六皇子停住了脚步,隔着五、六步的距离,看着她,神色有些迷惘和痛苦,顿了一会儿,问道:“绮儿,当晚你为何未曾赴约?”

    姜佩绮身子一僵:“我不知三皇子在说什么,既已无事,请恕我告退。”说完后,也不顾六皇子,带着杜鹃快步离开。

    六皇子上前追了几步,最终停了下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着几丝苦笑。

    “六哥还真是深情。”七皇子笑着走了出来。

    六皇子转过头,神色变了,他微微皱眉:“七弟为何也在此?”

    七皇子用脚用力踩了踩足下的落叶:“我怕六哥控制不住,对着杨少夫人做了什么事情,让我们皇室蒙羞,故而特地来看一眼。”

    六皇子心里一跳,面上却不露声色,淡淡笑道:“七弟此话何意?我只是刚好碰到杨少夫人,随意说几句罢了。”

    七皇子大笑了起来,笑得极为夸张,他弯着腰,仿佛听到什么世上最好笑的话:“六哥,你莫不是把我当傻子?你以为你和姜佩绮的事情瞒的天衣无缝?我早就发现了!六哥啊六哥,这姜佩绮只是姜达妾室所生,你玩玩也就罢了,何必为此惹得皇后不快?你可知,若是父皇知道,你为了一个女子居然连皇子都不想做了,心里会是何种想法?我们皇家子弟,最忌讳的就是深情!”

    六皇子看向七皇子,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动了动唇,问道:“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

    七皇子止了笑声:“说起来,六哥你还得好好谢谢我,如若两年前不是我把此事禀告给皇后,你现在能有如今这个局面?”

    六皇子负于身后的双手紧紧绞在了一起,指节泛白,他一向温润如玉的面孔彻底撕开:“居然是你!”

    “是我又如何?”七皇子冷哼了一声,“听六哥这语气,六哥反倒责怪我?既然六哥忘不了旧情,大可以效仿当年,带着这姜佩绮私奔,这次,七弟我必然不阻拦,反而还可以为六哥打掩护呢。”

    六皇子闭上眼睛,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七皇子,一拳揍了过去。

    七皇子没有防备,他没有想到六皇子居然会出手打自己!他倒在一片枯叶上,下意识抹了一把嘴角,看到了手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七皇子愤怒,大吼着朝六皇子冲了过去,六皇子伸腿,狠狠的再次把七皇子踢倒在地。

    那一下痛的七皇子倒吸几口冷气,全身力气瞬间消失,他捂着肚子,爬不起来了。

    六皇子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七皇子,脸色很冷:“我以前,确是将你当作弟弟的,可未曾想,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七皇子咬着牙:“我这是为了帮你,如果当初不是我,你现在何以能够成为太子人选之一?!”

    “你是为了你自己。”六皇子留下一句,抬脚离开。

    七皇子看着六皇子的背影,恶狠狠道:“你今日如此对我,就不怕我把此事传的满城风雨?!”

    六皇子倏然转身:“七弟,你别忘了,我手里也有你不少把柄。你敢这么做,我就算拼上自己的前程,也定然要拉你下马!”说完后,愤然离开。

    **

    姜佩绮走了几步,眼眶便忍不住红了。她看着远处聊天的好友,对杜鹃道:“你过去说一声,就说我身子不适,先离开了。”

    说完后,朝出口而去。

    杜鹃叹了口气,按照姜佩绮所说的,和赵安玥她们说了一声,然后追了出去,结果却听杨府留下来的下人说,杨卫礼大人来了,已经把姜佩绮接走了。

    赵安玥自然不知道发生在姜佩绮身上的事情,她知道的是,姜佩绮去找那奇怪的声音,结果便突发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越想,越是诡异。

    编修夫人抓着丞相府少夫人的手,有点发抖:“要不,我们也走罢。我可再待下去了,越发觉得这银杏林古怪的很。”

    丞相府少夫人也有些怕,点点头:“玥儿,你说呢?”

    赵安玥却很兴奋,她眨眨眼睛,跃跃欲试的模样:“我想去看看。”

    “这可千万使不得!”编修夫人吓得声音都变了,抓住赵安玥的一只手,“你快快和我们一起回去。”

    无法,赵安玥只能被抓着,上了自家马车,朝回程的路上行驶。

    可行了一点时间,赵安玥见编修夫人和丞相府少夫人的马车都在前头,并看不见自己了,便吩咐车夫回头。

    赵安玥向来对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很感兴趣,因为到最后会发现,这些装神弄鬼的事情都是有人在做的。

    大宴皇宫里,曾经就有人装神弄鬼吓过赵安玥。那是父皇后宫的一位贵人,从未被宠幸过,对宫里无法无天的赵安玥很是痛恨,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害人。

    后头被赵安玥找了出来,反吓了回去,结果那贵人被自己吓的病倒了,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没撑过去,早早就去了。

    这件事情发生后,赵安玥还被母后说了一顿。可赵安玥却觉得自己没错,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归根结底,还是那贵人自己做贼心虚,最后居然被吓死了。

    **

    声音传来的大致位置,赵安玥还有印象,她便带着胆子大一些的青兰和绿衣,留下樱鱼和桃鱼在马车中,朝那处走去。

    结果走了一会儿,遇到了肿着半边脸,捂着肚子走的一名男子。

    因为脸实在太肿了,赵安玥就算在围猎上见过七皇子,也没认出来。

    她停下脚步,偏着头,好奇的问道:“你是谁?怎么这般模样?”

    七皇子这会很是狼狈,他也怕人认出自己,匆匆看了赵安玥一眼,便连忙低下了头:“咳咳咳,这位小姐,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平白无故摔了一跤吗?”赵安玥又问,语气细听会察觉出一点兴奋。

    摔跤居然会摔肿脸,不仅如此,还能摔了肚子?!这事情越发诡异了呢!摔一跤能摔成这模样,这银杏林中果然有什么!

    七皇子有苦说不出,哎呦叫了几声,欲绕过赵安玥:“伤口实在是痛,我这要去看大夫,便不与小姐多言了。”

    “等等!”赵安玥叫住他,一手抱着猫,一手在怀中掏了掏。

    因为她常常出门玩,免不了磕磕碰碰,所以养成习惯在自己身上带一瓶金创药。

    她把金创药拿了出来,让身后的青兰递给七皇子,然后便兴奋的继续朝前方走去。

    七皇子接过那药,望着赵安玥离去的背影,把药放至鼻尖一闻,满是女子香。

    这大宴公主,秋日围猎那日他就见过,容貌一绝,大祁没有一家千金小姐比得上。

    这般容貌极佳的女子,细腰如柳,皮肤吹弹可破,压至身下,其中滋味想想都让人心潮澎湃。

    只是这顾淮景却是无福消受,肥肉就在嘴巴,自己却吃不下,真真可怜了这小娘子,无法享受着床笫之事。

    年纪轻轻就守活寡,真是可怜。

    他要不要,帮一帮这位小娘子呢?七皇子脸色浮现几抹淫.笑,结果扯到了脸上的伤,疼的他直抽搐。

    **

    赵安玥走了很久,都没有遇到任何诡异的东西。

    她不信邪,鼓着勇气,不管不顾的一路走了下去。她除了在府中用了早膳,刚刚在那银杏树下吃了些糕点外,便没再吃其他东西了。

    这一走便是好几个时辰,她饿得饥肠辘辘,可到了这个地步,往回走还要数个时辰,往前走,听青兰和绿衣说,便是最远的那个出口。

    赵安玥两相权衡,最终决定还是继续前行。

    她走累了就靠着树歇一会儿,然后继续走。

    青兰和绿衣都说自己可以背赵安玥,但都被她拒绝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头顶的太阳还在。赵安玥听到了说话声。

    那声音很熟悉,是顾淮景的声音。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安玥眨了眨眼睛,顿时觉得肚子都不饿了,让青兰和绿衣在原地不要动,自己悄悄的走了过去,藏在一颗银杏树后,往前方看去。

    顾淮景和一名中年男子坐在石椅上,相谈甚欢。说的都是赵安玥听不太懂的政事。

    她站了一会儿,就没有欲.望听下去了,正打算走的时候。那两人站了起来。

    “今日和淮景一聊,发现淮景见解独到,心中有丘壑,实乃令我惭愧啊。”冯大学士看着顾淮景的眼神很是欣赏。

    顾淮景笑道:“冯兄说笑了,今日与冯兄交谈,实乃令淮景数日烦忧惧散,淮景在这谢过冯兄。”

    “不可不可。”冯安重扶住顾淮景,“我知你得了此病,心中定然烦忧。但这事急不来,你要宽心一些,坚持服用我给你的方子,一月之后兴许有所改变。”

    顾淮景叹了口气:“但愿如此罢。”

    冯安重拍拍顾淮景的肩:“放心便是,如若你夫人不理解你,可以让她来我府中找我夫人一叙。我夫人在我得病之时,常常宽慰我,实在令我感动。”

    顾淮景轻轻摇了摇头:“我夫人年幼,怕是不能理解,就不劳烦冯兄夫人了。”

    冯安重便没有再说什么:“我府中还有事务等我处理,今日出来已久,我这先走一步。”

    顾淮景点点头,一路送了冯安重,朝出口而去。

    赵安玥本来还在原地想着他们之间稀奇古怪的对话,主要是这对话还与她有关系?

    什么吃药,什么不理解?这是什么?

    但突然间,她想到了一件事情。她的马车停在了之前的出口,在这个出口是没有马车的!

    赵安玥看着已经走远的顾淮景和中年男子,提着裙子就追了上去。

    追到门口的时候,顾淮景正送那位中年男子上马车。

    她放下了心,站在原地喘气,一边喘气一边问旁边守门的侍卫:“那两人是谁?”

    守门侍卫见她锦衣玉服,不敢有所怠慢,道:“那是顾国侯爷和冯大学士。”

    大学士?赵安玥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灵光一闪,脑海中有个东西蹦了出来。

    他们说的吃药,怕不是治那毛病的药?所以,顾淮景真的那方面有毛病?!

    这么一想,刚刚那两人的对话,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难怪他昨天那么生气,也只是吻了自己,便没有往下了,想必是真的那方面有毛病!

    赵安玥的嘴巴如她养的那些鱼吐出的泡泡,成了个O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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