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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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瞧病还是抓药呢?”

    陆远很熟络的将听到的拿来用。

    男子摇摇头,走进铺子里上下打量着陆远,看的陆有些胆寒。

    “客官,我们这是正经铺子,我们不卖的。”陆远退后两步,一脸警惕的看着男子。

    陆远退后两步,男子走上前两步,陆远又退了两步,男子又走上前两步。

    “砰~”的一声,陆远被靠着墙,退无可退。男子站在陆远身前,上下打量着。

    “咕噜~”那是肚子饿的声音,从男子肚子里传出来的。

    “害,你没钱吃饭肚子饿,早说嘛,今儿个铺子刚开张,就让你白嫖一顿好了。”

    陆远一把推开男子,露出一副我什么都懂的神情。

    “这年头的人脸皮就是薄,不就是想蹭一顿饭嘛,老盯着我看干嘛,直接说不就是了。”

    陆远将放在桌面的葱取过,正打算拉开帘子去看看那熬着的浓汤。怎料铺子外又来了人,一群人。

    “可算是找到你们了,你们可把我害惨了。”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手里握着跟粗木根,身后跟着十来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年轻小伙,瞅着像是找来的打手。

    手里都拿着木棍。

    陆远瞧了瞧不由的惊呼出声,“怎么是你,不就是赢了你些钱,至于吗?”

    那三十来岁的男子正是后面与陆远对赌的庄家,被赌场管事赶走的庄家。

    庄家恶狠狠的盯着陆远以及药儿说道:“至于?要不是你们我能如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出赌场,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兄弟们,给我砸。”

    庄家被赶出赌场后越想越气,如果不是陆远他们,他现在还在赌场里当着个小头目,每日衣食无忧,偶尔去那怡红院里逛逛,生活美滋滋。

    赌场里的小弟每日李爷李爷的叫着,每当不开心的时候,随便扯一个小弟来大骂一顿,气出了便好。

    可,可如今这一切都已经变成过去,以后自己再也享受不到这些,而造成这一切的的罪魁祸首便在自己眼前站着。

    庄家那是一个气啊,什么狗屁主家,老子倒是往人群里一躲,你上那找我去,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

    庄家恶狠狠的看着陆远他们,看了看犹豫不前的小弟大骂道:“愣着干嘛,在女人肚皮上累坏了,腿软了?给我砸啊。”

    打手们拿着木棍看着眼前的那个男子,腰间别着一把剑,浑身透露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男子凝重的看着那群人,什么也没说。可突然将像是有一股气势以男子为中心像两边扩展。

    空气中的水分像是多了些,湿漉漉的有些粘稠感。感觉四周的气场好像昏暗了些,有些喘不过气。

    明明站在那人什么也没做,可让人觉得这人仿佛战场上的修罗一般,杀人如麻,血雨腥风。

    “离开,亦或是死亡。”

    那群打手从男子身上看到两个选择。

    慌慌张张忙不迭的便转身离开,看了看那挡路的庄家带着几分不满一把推开。

    “几两银子就想我们拿命去给你干,想什么呢。”

    庄家站在门口有些不解的看着那些打手,可毕竟是在赌场里干过的人,眼力见还是有的。

    他知道自己是碰上硬茬子了,撂下几句狠话忙不迭的离开。

    男子气势一收,四周的气场像是恢复正常。呼吸突然间便变得顺畅。

    陆远有些好奇的看着涨红了脸的药儿问道:“药儿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药儿有些疑惑的打量陆远问道:“你没觉得刚刚有些喘不过气?”

    陆远摇摇头,略带恭敬的将男子带在一旁的桌子桌下。

    陆远又不是瞎子,男子往哪儿一站,那十来号人像是见到杀神一番忙不迭的就跑了。

    男子肯定是有特殊之处的,自己只是暂时没有发现而已。

    那群人又不是疯子,气势汹汹的来这儿只是为了吓自己个一趟。

    陆远将将葱花简单的用水清洗一番,随后又将将切好的葱花用刀一铲,捧着那葱花走到那陶罐前。

    掀起盖子,一股热气冒了出来。

    汤的整体有些泛黄,那是一锅浓鸡汤的证明。姜片枸杞香菇肆无忌惮的漂浮在汤表面,给这鸡汤添加几分别样的姿色。

    “这才叫鸡汤嘛,先前那叫什么?白水炖鸡?”

    陆远心满意足的将葱花撒了下去,绿色的葱花段,撒在泛黄的鸡汤上,瞅着更加好看了。

    陆远将盖子盖上,取过没用的抹布双手捧着瓦罐的两只耳朵朝外边走去。

    葱花嘛,收锅的时候撒下提鲜便是,不用煮,烫一烫便好。

    “让一让,让一让,汤好了。”

    陆远捧着汤用身子顶开帘子,将鸡汤放在了男子的桌前。

    铺子很宽敞,除去陆远一共就两人,挡着路的情况实属不会出现。可,你不嚎两嗓子,别人怎么能注意到你呢。

    怎么能更加清楚的记住,是你端的汤,舀汤的时候记得给那辛勤付出的人舀上一大勺带着鸡腿的浓汤呢?

    “你想吃鸡腿就直说,什么叫舀一勺汤,顺带着鸡腿。你这舀了鸡腿勺子里能剩下多少汤。”

    陆远将舀起的鸡腿放在药儿的碗里,白了一眼说道。

    “兄台,鄙人姓陆名远,字风之,兄台你怎么称呼啊?”

    陆远舀过一勺鸡汤,带着几块鸡翅膀,舀进男子面前的碗中。

    “雁,管我叫雁便是。”男子淡淡的说着,听着格外的高冷。如果不是捧着鸡汤喝着的话。

    男子三两口便将鸡汤一扫而空,骨头都不带吐的那种。

    “狠人啊,大佬不愧是大佬,就连吃东西的方式都和常人不一样。”

    男子像是别陆远瞅的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太饿了,平常不这样的。”

    “太饿了?兄台你是多久没吃饭了呢?”陆远有些不解,你得多饿才能连骨头也一起吃了。

    男子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见男子不说,陆远料想是交情还不够深,革命尚未成功,自己还需努力。那么粗一根大腿,直挺挺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不抱,对的起党和国家吗?

    “来来来,喝汤。”陆远又舀了一勺鸡汤到男子碗中,随后也不忘给小妹来上一勺。

    鸡汤很好喝,喝的人暖暖的。

    一个孩童蹲在那枣树下,身上的粗布衣裳有些脏,瞧着像是刚和伙伴们胡闹回来。

    枣树下有六枚铜钱,孩童捡起一枚铜钱,放在眼前举过头顶抬着头看着。

    阳光透过铜钱的缝隙照在孩童脸上,笑的格外开心。孩童笑的格外开心。

    “葱地里长钱了,葱地里长钱了。”孩童抽抽挂在鼻间的鼻涕,笑的合不拢嘴。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晃晃悠悠的。瞧着三十来岁,一脸的忧愁。

    “哎,今儿个出去又没找到活干,反倒是把脚给崴了,说好的给大虎这小子买的糖葫芦 也没钱买。”

    “这,我该怎么和大虎他解释呢。”

    男子想起出门时对自己儿子信誓旦旦的保证,此刻愈发的纠结。

    “爹,你回来了,地里长钱了,你快来看。”

    孩童手里抓着铜钱,兴奋的朝男子跑来。打开手心一看,里面赫然是六枚铜钱,圆的铜钱中间有着个方形小孔,刻着,天启通宝四个小字。

    男子带着孩童出了门,朝着街外头而去。回来时孩童手里拿着糖葫芦露着喜色。

    回来时,男子手里握着一张纸,脸上带着笑容。

    那是一份临时起草的合同,他找到活干了,因为识些字的缘故。

    得了份算账的活计,也不用常常走动。

    脚崴了,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