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自从《歌手》开播以来，不管是舞台上呈现到大家面前的高质量作品，又或者是远远超过当下流量明星的唱功，又或者是每一期都能给人带来惊喜的新歌......

    全都是观众们喜欢的。

    现如今，《歌手》早就成为了国内当下最火爆的综艺节目，大家都有那么点上瘾的意思，似乎一个星期没看上那么一期的话，浑身都在挠痒痒。

    如果是其他的节目，可能大家还在想着谁谁谁能夺冠，谁谁谁唱得更好又或者谁谁谁也太可看之类的东西。

    但《歌手》，他们并没有。

    大伙的思想明确至极——咱哥几个就是过来每周放松那么一次心情的，选手们是乐子人，还是贼会唱歌的乐子人，我看节目的时候脸蛋是笑着的，那耳朵是怀孕的。

    总之就仨字——看得爽。

    但是现在，随着主持人的一顿输出，众人终于明白到一个恐怖的事实——

    《歌手》真的准备完结了。

    「有点接受不了。」

    「废话，我恨不得这样的节目能播到我入土，每周都能听到新曲的神仙日子，上哪儿找去啊！」

    「明明《歌手》已经播出很多期了，可在我看来，好像《歌手》才刚刚开始啊，路扬唱《青花瓷》的事儿好像就发生在昨天，结果现在一回头，节目快完了？」

    「抗议吧！」

    「投票吧，让节目组再多弄几期。」

    有人出谋划策，还说得井井有条：「大家有没有发现，《歌手》的节目组，向来都是听劝的，比方说网友提出什么建议或者不好的地方，他们都会改，再比方刚才，节目组想着要不要让方菲和周秋月一评，这还要投票呢，这时候我们说不够看的话......」

    他说得很有道理，只是这会的节目直播间并没有投票窗口，《歌手》已经录制完毕了，直播间的画面里一片漆黑，能看到的只有一行行略过的白色弹幕，那是「没看够」三个字在刷屏。

    那是观众们在刷屏。

    只是啊，节目组当然不会所有事情都听着观众们的意见，不管什么样的事儿都会有个结局，而且......

    到时候顾清寒生了，路扬这小子还能参赛？

    都是为了照顾大老板的好吧！

    ...

    夜。

    盛夏夜依旧闷热，路扬和顾清寒两人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街上，他们的前面，是商量着在哪吃饭的人群。

    节目录制完毕，又到了吃饭的环节。

    他们当然不用过多的思考，反正都是有人请客，上一期节目播出后，请客的人都排满两个星期了——

    他们只负责到场和动快就行。

    「后续还有几期，几期过后......」顾清寒说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几期过后就有得来忙了。」

    路扬：「嗯？」

    「嗯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儿？」路扬用拇指在她的手上摩擦，「我们又不负责带娃，两个娃都轮不到我们带的好吧，而且不是说好了，到时候去旅游？」

    「还真是。」顾清寒傻笑，「反正我就是个运货的。」

    「这个形容够贴切。」路扬竖起了大拇指。

    「所以过几期的节目你打算唱什么样的歌？」顾清寒抬头望天地找着话题，「没有主题了，也到了你可以自由发挥的时候。」

    「不知道，不过想唱些之前很少唱的吧，又或者......」路扬想了想，「挑战一下自己？」

    他能唱的歌多

    了去了，现在唯一在想的也许只有想留下更多的歌曲，装哔在这一刻成为了次要，反正都是搬运工，要搬运就搬运点足够大的东西出来，让世人惊掉下巴，也让后来人有创作的方向。

    这才是他认为的，文抄的意义。

    「比方说唱功要求更高一点的？」顾清寒顺着路扬的话往下说。

    「我觉得没问题。」路扬欣然点头，「不过那得放在最后，毕竟还需要好好练。」

    「那......God账号呢？」顾清寒突然停下了，她看着路扬的眼睛，「什么时候摊牌？」

    「金曲奖之前或者之后吧。」路扬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具体时间你来定。」

    说到金曲奖，顾清寒有点失落地叹了口气，「说起来今年又是无缘金曲奖的一年，毕竟从过年到现在还没有发布什么歌曲，到时候估计只能看着别人领奖。」

    她刚说完，转转眼珠子又看向了路扬，「不过也有可能是看着你领奖。」

    「说不定。」路扬耸耸肩，「指不定那些家伙记仇呢，就是不把奖项给我们。」

    「按照他们的智商和想法，或许还真有可能。」

    顾清寒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不过不管怎样，今年的金曲奖都会有你名字的出现，从开年到现在，就没有哪首爆火的歌和你没有关系，今年的话，金曲奖获得者很大概率会是《歌手》上面的人，而他们在舞台上最容易让人记住的作品，是你的。」

    「谁知道呢？」路扬耸耸肩，他对那奖项并不在意，「万一那些人脑抽经把奖项给奥特之父呢？」

    顾清寒：「......」

    「应该没那么傻吧......」她说得有些犹豫，但脑海中已经幻想出路扬话里的场景，到时候如果是路扬上台领奖的话......

    那节目效果绝对可以拉满。

    ...

    这边的《歌手》都还没正式结束呢，参赛的选手们已经在研究其他的综艺节目了。

    「你们看那《演员》没有？」餐桌上，李振夹了块红烧肉后侃侃而谈，「说真的，我还挺想去那看看的，毕竟国内很多演员都是没名气的，而且导演找人拍戏，都喜欢找自己比较熟悉的人，因为演技靠谱，如果有这种演员出来表演的节目......其实还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

    「你说的是那个拉一堆老戏骨去飙演技的综艺？」方菲澹澹地说，「看了一下，不怎么感兴趣。」

    「原因呢？」

    「主要是评委。」方菲摇了摇头，「用一堆流量明星来评论真正的演员，他们看得明白么，叫外行人评价内行？容易闹笑话的。」

    「确实。」周秋月点点头，也顺着方菲的话说下去，「其实这几场《歌手》的时候，我点评就有点力不从心了，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那么会唱，我都很难选，如果是演员演技，让一堆外行人.......」

    「那个......」《歌手》导演邹侠默默地举手，「其实他们那导演和我还蛮好的，前段时间我们聊过一会，关于《演员》的。」

    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邹侠，等待着这家伙接下来的发言。

    「是这样的。」邹侠轻咳了两声，「那边跟我说，想要找到专业的演员来点评很容易，但是不太好湖弄资方，所以为了保证资方相信节目能够赚钱，只能用流量来撑场面，所以到时候的点评环节，应该没有外行批评内行的事儿发生，因为那边会注意。」

    「总不能一直说好话吧......」李振默默地冒了一句，「如果那些评委全部说好话，估计也没人看的啊。」

    「具体操作我不太清楚。」邹侠耸了耸肩，

    「不过应该还是用比较笨的方法，在那些演员上台表演之前，就会给台下的流量明星他们的资料，告诉他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懂了。」

    众人恍然大悟。

    不愧是名字就叫做《演员》的综艺节目，参加的选手们都是演员也就算了，就连拍摄综艺的时候，台下的评委们也是演员。

    细想一下的话会发现这样还真合适，毕竟那些顶流在拍摄电视剧电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拉胯，可在综艺节目上跑剧本和树立人设......

    他们绝对是教科书级别的人物。

    「大家想去看吗？」邹侠又说，「对方给了我一点去现场的门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的第一期录制应该就在这周末。」

    「后天？」

    「是。」邹侠点点头，「想看的话我跟他们说一声。」

    大家还真是有点想看的，很多人都举手了。

    而顾清寒把头埋到路扬的身边小声说，「我们也去？」

    「想去就去。」

    「那你开口。」顾清寒捏了捏路扬的袖子，示意他看看左边，那是她亲妈坐着的位置，亲妈在呢，她也不敢太过造次。

    「想去就去。」还是一样的话，只不过这次说话的人是方菲。

    「好，既然大家都想去的话，我跟对方联系一下。」邹侠解释着，「其实录制现场离我们节目组现场还挺近的，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众人点头。

    大伙算是把这事儿给定下了，后来喝了几杯，各回各家。

    而路扬和顾清寒就像是被留堂的学生，他们被方菲拽到了身边，只不过这老母亲的面色并不严肃，而是带着点八卦的味道。

    「你们当时让顾添衡去美利坚，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方菲问。

    路扬：「知道什么？」

    顾清寒：「啊？」

    夫妻两都愣住了，他们能知道什么啊，无非就是觉得顾添衡在国内太惨了，天天被催婚，还不如废物利用让他在美利坚缓一会呢，顺便弄弄海外版抖音的事儿。

    「诺诺诺。」方菲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两人的面前，这个老母亲在这一刻似乎变成了炫耀玩具的小女孩，「你们看看这聊天记录，这底气，那可太大了。」

    路扬和顾清寒往手机上看去。

    还真是顾添衡那家伙发布的信息，不是朋友圈，而是给方菲发送的私聊。

    一张图片和一段文字。

    并没有太多的内容，图片上就是一张收据，里面是各种菜谱的价格。

    至于文字......

    那才是最关键的。

    「请女性朋友吃饭，报销！」

    瞧瞧这文字，飞扬跋扈又理直气壮。

    透过文字都能感受到顾添衡那小人得志的样子，都不用怎么去想的，脑子里都能浮现出那小子一副双手叉腰可把自己牛皮坏了的模样。

    「厉害啊。」路扬竖起大拇指。

    「牛的。」顾清寒点点头，「让你报销是假，想跟我们炫耀他和女生吃饭是真。」

    「确实。」方菲点点头，「所以我才问你们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啊，不然为什么顾添衡这家伙一过去就能有女生朋友一起吃饭？」

    「不知道。」

    两人整齐划一地摇头。

    「那我到时候再看看吧。」方菲澹澹地说。

    这位老母亲慢慢走远，只是那姿态还是低着头，想必还在捉摸着顾添衡发来的收据，估计嘴上还呢喃着和顾添衡吃饭的人真的是女生？

    不然两个人怎么能吃那么多。

    「我感觉这是来真的了。」看到亲妈走远，顾清寒突然说。

    「真的什么？」

    「真的看对眼吧......」顾清寒耸耸肩，「不然顾添衡那家伙也不会这么说的。」

    「谁知道呢，估计八字还没有一撇。」路扬倒是不信，「你想想看原来我们是怎么被骗的了？万一顾添衡这小子骗术升级目标也转移，想着越过我们直接骗咱妈了呢？」

    「那我只能帮他多烧两炷香，然后吃席的时候多吃上两口。」

    路扬：「......」

    「我记得《狂飙》还有几个演员没找到的吧？」顾清寒突然问，「其实想拉着你看《演员》，还是想帮你找找演员的。」

    「大部分都找到了，其他的话......只能说精益求精。」路扬想了想，「主要角色没问题，那都没问题。」

    「张志渡？」顾清寒突然问，「他好像还没有签约到我们公司。」

    「谁知道呢？」路扬耸耸肩，「他真的是演技派，不过总不能见一个有潜力地就拉一个到我们公司吧，反正到时候他把《狂飙》的高启强演好就好。」

    「嗯嗯。」

    顾清寒小鸡啄米地点点头。

    汽车已经在大马路上快速地奔跑了，顾清寒还在研究着《演员》的阵容，这时候第一期的嘉宾已经出现，还真有很多老戏骨。

    能看出节目组在这方面还是挺用心的，不光是老戏骨，还有几个距离影帝只差一步之遥的演员。

    只不过......

    顾清寒在海报上看到了个稍微有点熟悉的人，他窝在小小的角落，看起来并不起眼，在那豪华的演员阵容下，好像就是个无法引人注意的小透明。

    「张志渡跑去参加《演员》了。」

    顾清寒跟路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