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

    路扬白天拍戏，晚上和顾清寒开直播，带领着大家一起跳有氧健身操。

    两人默契地没再提起爱情故事的事儿，尽管直播间里问的人不少，可他们就是不说。

    生怕一个露馅，又把什么话给说出去。

    也正因为国内之前没出现过任何的直播跳操，两人的直播间不再拘泥于他们的粉丝，甚至开始在全网火爆。.z.

    废话，搞直播的那些个家伙谁会想到直播跳操这东西啊，而且路扬和顾清寒直播跳操时的运动量很大，都能把人给练得浑身虚脱。

    互联网上，渐渐流行起一阵健身潮。

    「爽了爽了，跟着路扬和顾清寒跳了几天的操，我整个人的精神头非常好，现在扛煤气罐到六楼都不需要帮忙的。」

    「舒服！跟着路扬和顾清寒跳操，腿瘦了，赘肉没有了，脸也变好看了，而且体重瘦了五斤。」

    「我决定了，以后天天到路扬和顾清寒的直播间里跳操！」

    刚开始发言的大多数都是女生，可后来，也有不少的男生加入了跳健身操的行列——

    「哥几个，今天跑到路扬和顾清寒的直播间练有氧操了吗？」

    「操是跳了，只是没在教父教母直播间里跳的。」

    「确实，虽然教父教母跳的东西比较正经，但我不是正经人。」

    「嗯？楼上是什么狼虎之词，难不成你跳的都是不正经的？」

    「你们难道没发现，现在很多直播都开始跳操了吗，而且都是美女跳操，她们跳得可好看，就是她们跳着跳着......我容易去上厕所。」

    「艹！推几个主播！」

    「......」

    也算是引领了一波潮流，直播平台上更是因为路扬和顾清寒的操作，特地开通了一个健身专栏，在那里面跳操的主播有男有女，而且长得都十分好看。

    不好看的，也知道带个口罩。

    反正，满足了一帮人的遐想。

    但总会有人发现其他的东西：

    「该说不说，教父教母直播间里面的歌曲，好像都很好听啊。」

    「诶......虽然教父教母选的BG都很不错，但在我心中，最好听的还是《本草纲目》。」

    「话说回头，为什么奥特之父不发歌了？」

    「不是说奥特之父是教父的小号吗？估计他也忘了。」

    「小号？细说细说！」

    「这都是之前的事了......」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以为糊弄过去，可话题兜兜转转，又兜到了最开始的话题上。

    ...

    路扬在开车。

    他今天跟剧组请了假，梁河特地没给他安排戏份，让他得以去把顾清寒接过来，毕竟那姑娘同样是《狂飙》里面的重要演员。

    辗转飞机，又开车回到家里。

    「给，困了吧？」

    顾清寒贴心地在他进门时送上了湿巾，又弯腰给他换鞋。

    有那么一瞬间，路扬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没和顾清寒在一起的时候，那会的顾清寒也是这么给自己换鞋的。

    只不过那时候的态度清冷，而这会的态度温柔，像是在做一件本分且不足轻重的小事，好像她本就应该这样。

    「怎么那么贴心。」路扬笑着问她。

    「贴心个鬼额......」顾清寒翻了个白眼，「我刚睡醒，没事儿做，想让你煮点东西吃，有求于人当然要献上殷勤。」

    「你骗下我也是好的。」

    路扬耸耸肩，「连骗都懒得骗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搞那么甜蜜？」顾清寒的两根眉毛快竖到天上，「是不是还要我跟你撒娇啊，哥哥~」

    路扬：「......」

    他的鸡皮疙瘩突然起来了，就连心都软了下去，像豆腐，更像是果冻，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一弹一弹的。

    这姑娘居然真的在撒娇，而且语气完全不像已经当了妈的人，光听声音的话，恐怕还会以为是哪个十七八岁没进入社会的青涩小姑娘。

    「我慌了。」路扬眨了眨眼睛，「要不你还是改回去吧。」

    「不嘛......哥哥，你不是喜欢让我骗下你吗？」顾清寒揽着他的手臂，晃啊晃的，「我这样可以骗你了吗？」

    「我银行卡密码都能给你套出来。」

    「那不行。」顾清寒摇摇头，「你银行卡密码我又不是不知道。」

    路扬：「......」

    他横扫了一下家里，偌大的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

    顾清寒明明还没有出月子，可他妈呢？

    不仅是他妈，他丈母娘也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自己两个那么大的娃，统统都不见了，好像就没存在过。

    「不是，咱两个妈和两个娃呢？」路扬愣了好一会，「去哪儿了？」

    「去我妈那边了。」顾清寒耸耸肩，「反正今天过后我就要跟你去剧组了，他们干脆直接过去，而且我妈那边的房子大一点，还可以在户外晒太阳。」

    「那至少让我见一面啊。」路扬挠挠头，「好不容易当了爹，现在回家了，连娃都不能见到？」

    「你的意思是，不想见我？」顾清寒捏着路扬的耳朵。

    「那可没有！」路扬赶忙竖起手掌表示衷心，「天地良心，我都想见。」

    「那没有办法了，只有我。」顾清寒双手怀抱于胸，「煮东西吧。」

    这还没完，她把嘴伸到路扬耳边，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明明结婚有段时间了，说句话都能让路扬的耳朵发烫发红，「今晚......二人世界。」

    路扬：「？」

    你这么说我可不困了啊。

    他刚想做些什么呢，结果被顾清寒踹了一屁股，「滚去煮东西，家里没人，我饿死了。」

    路扬：「......」

    饭桌上。

    「明天直接去录歌？」顾清寒喝了一口清汤，淡淡地问，「发布到奥特之父账号上是吧？」

    「是，时间紧任务重。」路扬点点头，「白天录歌，晚上直接去粤府赶到剧组。」

    「任务有点紧，不过不是大问题。」顾清寒眨巴着眼睛，又问，「跟张志渡和季林一起演戏，有没有压力？」

    「压力可大了。」路扬终于找到了吐槽的机会，「张志渡不说了，我们都熟悉，这家伙纯纯一个戏痴，只要不在拍戏，他就抱着个剧本在旁边坐，练台词练动作，看到我都觉得怕。」

    「太敬业了吧......」顾清寒说，「如果国内所有演员都有张老师一半的努力，哪还会有那么多的烂片？」

    「季老师也差不多。」路扬叹了口气，「两个人平时保持距离，说是为了拍摄时可以更好的进入角色，而且能保持住剧里高启强和安欣的距离......」

    「这是没问题的啊。」顾清寒想了想，「可以理解，很多演员都会这么做。」

    「这当然不是关键。」路扬长叹一声，「关键是，这两人每天早上都在和我跑步，然后两个人不说话，他们都在和我说话......因为我没有多少和季老师的对手戏，所

    以不用刻意回避。」

    「感觉我已经可以想象到那样的画面了。」

    顾清寒想了想，说：「你这边说完，跟那边说，然后还有可能是两边一起跟你说，你一个人同时和两个人聊天？」

    「差不多这个感觉。」路扬表示很服气，「你说这要是手机上聊天还好，敲敲字就好了，又不需要秒回，可那是生活啊，气氛太尴尬了，每天都是。」

    「还好。」顾清寒拍了拍他的肩，「到时候我跟你一起跑步，应该不会有这种问题了。」

    「一人一个呗意思是......」路扬揶揄着，「我俩遛老头呢？」

    「哈哈哈。」顾清寒绷不住地笑了笑，「那对戏时候的压力大不大？」

    「还好。」路扬说，「多亏了前面你给我的培训，不然刚进去的时候估计要NG很多次，后面季林给我喝了两杯酒，进入了状态，再加上两人天天跟我聊演技的事儿......想演不好都难。」

    「意思是......到时候我去剧组，不会因为你而感到丢脸？」

    「好家伙，原来你害怕的是这个？」

    「夫妻荣誉感你懂不懂？」顾清寒嘟起嘴来，双手叉腰，「我是怕你给我们夫妻丢脸。」

    「行行行。」路扬对她的强词夺理甘拜下风。

    「吃饱了。」

    顾清寒把碗筷放到洗碗机，上下打量了路扬一眼，「滚去洗个澡吧。」

    「好勒。」

    「我继续睡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还没出月子。」

    路扬：「？」

    你这不是折磨人嘛......

    ...

    隔天一早。

    路扬顶着个黑眼圈，顾清寒甩了甩有点酸了的手，然后生气地看向路扬。

    路扬把脸瞥过一遍，不想承认自己是罪魁祸首。

    已经早上七点了，他们在去往公司的路上。

    之前已经联系过李振一行人，今天的大伙要录首歌。

    「这首歌......为什么不能是我们乐队的第一首歌？」

    见到路扬和顾清寒进来，李振直接就是一副质问的口吻，他有些不解地说道：「那么好的歌，绝对可以让乐队一战成名，可你却把这首歌放到那奥特之父账号里......都奥特之父了，看名字都能看出，这是当爹的人了，你怎么可以给他唱《假行僧》，僧人能有娃吗？」

    「所以说是《假行僧》啊。」

    李振：「......」

    「说吧，今天怎么弄？」

    「吉他手，键盘手，还有其他的乐手都准备好了没有？」路扬看向在场的所有成员。

    「这些都是小事！」人群中，肖东打了个响指。

    「我让你们给我准备的古筝，在哪？」路扬又问。

    「就在旁边，这些都准备好了，你放心。」李振猴急猴急的，「再说了，咱们是摇滚，要什么古筝？」

    「就是要古筝，这首歌的曲子才绝啊。」路扬不以为然道：「在摇滚歌曲里加传统乐器又不是常事了，你忘了？我最开始写的两首摇滚歌，还有二胡呢。」

    众人：「?」

    众人：「......」

    好嘛，合着顾添衡唱的那首《仙儿》，现在被你拉出来说话了。

    「我有个问题。」李振突然问，他表情认真地看向路扬，「以我对顾添衡的了解，那个家伙不是那种闷骚的人，所以他穿旗袍唱歌，是不是你指示的？」

    路扬：「？」

    「怎么可能！」路扬当即反驳，「你都觉得顾添衡不是闷骚的人了，那

    他怎么可能让你看得出他闷骚？闷着呗，净瞎想，录歌录歌！」

    「问题来了。」乐队里有人说，「我们没人会弹古筝，而且不精通。」

    「我老婆会。」路扬把顾清寒拉到身边，又宣布道：「原来她怀孕，参加不了比赛，所以想让她跟我们一起组个乐队。」

    「完全没问题。」李振想都没想，打了个响指，「我听过顾清寒的歌，特别是那几首摇滚。」

    顾清寒：「......」

    她感觉自己脸上都有黑线掉下来了。

    说什么不好，提起以前的摇滚，那时候她的名声可不好听，哪怕时至今日，顾清寒都觉得那段时光是自己的黑历史。

    「歌没问题，唱的也没问题，的确有摇滚那股劲儿。」肖东比了个大拇指，「反正我认可。」

    「销量不行......」顾清寒弱弱地说。

    「你都玩摇滚了，还要个锤子的销量！」

    这话真有理。

    拉扯几番之后，终于开始录歌。

    刚开始，因为配合的问题，失误了好几次。

    后来就配合默契了，虽然主唱的是路扬，但他不得不佩服——这一个个的，都他娘的是天才。

    明明还是录歌着呢，一个两个搁那做小动作，知道的晓得他们在录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什么舞台上面，唱歌的时候有观众欢呼，甚至天上还会打下来聚光灯。

    不过好在，《假行僧》终于有惊无险地录了下来。

    而且......

    完美。

    「不修了，修个鸡儿！」李振大手一挥，「就来原声，就让他们听得出你的声音，反正想说的话都在歌词里面了，还要什么修音和隐藏身份？」

    路扬点点头，同意了。

    时间紧，他还要跟顾清寒赶飞机。

    可回过头，刚想喊顾清寒一起离开的时候，这姑娘还在那玩手机呢，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新闻，又或者在跟谁聊天，总之咯咯笑个不停。

    「看什么？」

    「我把刚才的视频发给顾添衡了。」

    顾清寒晃晃手机，「这家伙在美利坚羡慕得要疯了，还说我们孤立他，那么大的事儿居然不要他参加。」

    「就这？」

    「哦......」顾清寒有些恍然大悟地说，「我拿的是你的手机和他聊天，他以为是你在跟他炫耀。」

    路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