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饿了吧，这就煮饺子。”老太太喜欢听这样的声音。原先小中小华每次放学回家，就是首先说这句话。看着文文这小丫头，越看越讨人喜欢。

    不一会，饺子煮熟，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吃着热乎的饺子。

    老太太看着两个孙女的吃相，笑着说“小中小华很快就回来过年，呵呵，现在我天天盼着过年。”

    文文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奶奶，你就别担心了，他们俩吃得好着呢，我们在那里时，外公和外婆天天给我们变着花样做饭。而且都是亲自下厨，保姆只给他们打下手。现在更好了，姨老娘和姨姥爷也在那里。他们吃得好，也是有四位老人在呵护着。”

    治国也说“就是啊，妈，你就省省心吧。你老人家像小雨学学。就应当放手，玉不琢不成器，让他们自己去闯天下。他们有学问不会很笨，孔老让他们军训了那么久，自保是没问题的，再说，大姐还在那边，我岳父可是当过公安局局长的。所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钱老点头说“嗯，差不了。”

    吃过饭，大家休息。

    起床后，小雨和婷婷去了美发会馆，找师傅给自己烫发，也染了发，做了面部保养。一整套下来就是四个小时。小雨并不喜欢，这种为了美，备受折磨的感觉。当看到自己做过后的面容，心里才感觉很值得。

    她站在镜子前面欣赏着自己的容颜，心里很自恋地想，不怪别人说三道四，真的不丑，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加更有魅力，也不像五十岁的年纪。嗯，像三十多岁。又不好意思地自嘲了一下。看来这些产品很神奇。唉，就是自己太懒，也没时间，如果能经常这样倒持一下，哈哈，还真得就是老黄瓜书绿漆，美得冒泡了。

    这天，小雨和李红乘下午的飞机回到省城，田慧来机场把她们接上，直接回到了江春市，在酒店见到了晓明。

    他笑着对小雨说“韩市长马上就要去省城了。他想约几个老朋友在一起吃个饭，尤其是的有你参加。”

    小雨笑着说“我知道他会离开。没那么着急吧？”

    晓明说“交接完了。明天就离开。知道你回来，我已经把人都约齐了。这些年韩大哥没少帮助我们，无论如何也得给他送行的。”

    小雨心想，你知道什么呀？我可没有亏待他，花花轿子人抬人是不假，也都是需要理由的。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

    小雨问“那座浮桥做起来了吗？”

    “是，还顺便运上山一些建筑材料，在做升降电梯的那处，又盖了四间平房。也把周围的场地收拾出来后，用水泥铺平整了。明年开春回来，整理山下的场地就可以安装升降电梯了。”

    “李师傅还在山上吗？”

    “大佛已经做好。他也下山了，去了石料厂。李治带人去采石场又采了一些石料，还采了两块做石狮子的石料。明年会让李师傅做成石狮子。他正在雕刻纪念碑。呵呵，等我们一起去山上瞧瞧。李师傅的手艺真是没话说，大佛做的栩栩如生，出神入化。”说完还拿出手机，把拍下来的照片发给到小雨的手机里。

    这时俊生和向华也来了。笑着小雨说“姐，村民们都搬进新楼房里去了。旧房子也都全都拆除。天气太冷了，工地上也都放了假。”

    小雨问“明天，玉涛就回来吗？”

    “是，他正和海平做交接，明天下午就能过来。”

    在五点半时，天已经擦黑了，刘春燕上来说“韩市长，李局长和吕总到了。”

    小雨一行人一起下楼，看到他们还都站在大厅，相互打着过招呼，朱经理和他们来到包间，亲自给他们泡上茶水。

    吕总笑着说“很久没聚在一起了。这几天，我还想约你们聚一聚，结果你们走到我前面了。哈哈，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晓明另有深意地，笑着说“以后像我们几个能再聚在一起就不容易了，今天就喝个尽兴才是。”

    他们都是人精，都看向韩市长，吕总最先说道“哈哈，看来我们是来喝喜酒的。这个可要多喝几杯喽。”

    韩市长美滋滋地，笑着说“这个酒必须喝，谢谢大家这些年对我的支持。”

    服务员把一道道美味佳肴端上餐桌，整个包间，回荡着大家的欢声笑语，再加上菜香，酒香，使几个老朋友加深了深厚的情谊。

    韩市长的高升，马上要分开，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舍，总归是好事。恭维和祝福的话谁都不吝啬地说着，使包间的气氛更加活跃。

    李局长趁着李红和田慧没在，低声对小雨说“你从哪里找来的两个美女啊，说实话，她们满身的杀气，绝不是一般人。那次她们来给们送货时，我站在她们身边，心里直打鼓。我也是当过兵的，那种气场真是让人心颤，这种感觉绝对差不了。”

    向华笑着说“嗯，李总感觉很对，她们可是特种兵，出过很多次任务，杀人就是小菜了，是老人家给小雨姐的保镖，你说能是一般人吗？”

    李局长用敬慕的眼光看着小雨，随后竖起大拇指，笑着说“嗯，你真牛。有这么两个门神，什么妖魔鬼怪都会躲得无影无踪的，就像现在人说的，和他们在一起很拉风，对吧？”

    大家也都笑着看向小雨，

    小雨咧嘴一笑说道“还真的是很拉风。有他们俩相伴，我去哪里也不用担心，除了拉风以外，还很有安全感。有一次我们去联系大理石，就遇到一群人，为了对抗政府拆除违章总建筑 ，有人手拿剔骨刀的，有拿棍棒的，那场面实在是太凶悍了。要不是有她俩在我身边，我一准会撒丫子跑掉的。”

    晓明笑着说“你就是武功高手，还怕他们？”

    小雨撇了撇嘴说道“一山更有一山高，何况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不是吗？”

    韩市长洗完手回来，接这话茬，笑着对小雨说“你每天东奔西跑的，身边就应当有人陪伴着，呵呵，对我们来说，你堪比国宝。就说景区吧，那次我们在山上，你轻飘飘的一番规划，当时，我觉得前景是美好的，现实却未必能如意。两位老哥可得去看看，就这一年的时间，那片山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明年就会出现一个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

    小雨听后，就觉得这话很别扭，笑着说“韩大哥，你这是夸人吗？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小雨刚说完，就引起大家的一阵大笑。

    吕总笑着说“绝对是在夸你，哈哈，你就是敢想敢干的女强人。我觉得比国宝还要国宝。”

    小雨朝吕总翻了个白眼，笑着说“吕总，你这就过分了。哪怕你把我比作一朵花也好啊。怎么就和大熊猫扯到一块去了。你们这样人，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大家看到小雨撇了撇嘴，假装生气的样子，都哈哈地大笑起来。

    韩市长笑够了，对大家说“哈哈，没错，应当把毛老板比作国宝才够贴切。哈哈---”

    晓明很无辜地瞪这韩市长，傻傻地问“韩大哥，你们祸水东引呀。你直接说我长得像大熊猫不就完了吗？你这样说，会让我误解成自己很牛叉的。我倒觉得，你们的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了。”

    随后又，整个包间大家又都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韩市长捂住脸，嘿嘿地笑着说“我们三个都没上过学，呵呵，都是自学成才。”

    小雨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擦了一下眼角，笑着说“我们大家也都认识了很多年，算起来，我和李大哥相处的时间最长，一转眼就快二十多年了。”

    李局点头环视着大家，笑着说“可不是吗？我第一次见到你，还是在张局长家，那时你也就二十多岁，这个酒店才买下来，还没有现在的规模。哈哈，那时我就在想，这么个小丫头，心气还很高。当时还真没想到你的魄力这么大。经过这些年的打拼，走到哪里，哪里都会留下一片产业。”

    晓明笑着说“这些年，小雨还真的像开了无敌挂，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干什么都是一帆风顺。我们这些同学，就她起步晚，可是她的脑子最灵活，最主要的是她那股子劲头，凡事都要做到最好，我们也都很佩服她。”

    小雨看着菜上齐，酒水也都斟满，笑着说“这次是给韩市长贺喜的，话题跑偏了。看你们个个都是老总。我就是一个为了生计，讨生活而已。还是靠大家帮衬才走到现在，什么也不说了，来我们预祝韩市长步步高升，前途无量。”

    大家也都举起酒杯，和韩市长碰过一饮而尽。

    韩市长听着这样的祝酒词，笑了个满脸桃花开，瞥了小雨一眼说“小雨真是滑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干事的人。哈哈，不是一般的精明。说话办事丁是丁，卯是卯，干净麻利脆的那种。你们大家说，我说得对吗？”

    李局长和吕总也打着哈哈，附和道“是啊，的确是这样。”

    晓明笑着说“就连刘叔叔都说她是个妖孽，在我看来，她就是个女汉子。”

    小雨知道大家凑在一起，说说笑笑而已，也不恼，只是一笑了之。

    心想，这个世界很公平，有得就有失，自己是做出了一些成绩，失去的更多，不是个好母亲，不是个好妻子，更不想个好女儿和好儿媳妇。幸好没人怪自己，可是自己却觉得不称职。

    几轮就喝过后，晓明给吕总一颗香烟，点上吸了一口后，问到“职工搬进新居后还满意吗？”

    吕总笑着说“是。非常满意。你们盖得既快又好。很多职工都简单地装修了一下，买了家具。住进新房子里过春节是没问题的。”

    俊生笑着说“你们公司的效益非常好。职工手里也都有钱。我也过去看过，家家户户都安上了空调。”

    吕总笑着看向小雨，随后目光又在俊生和向华脸上扫过。

    笑呵呵地说道“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春江区的王区长非常精明，让他那里的电器有限公司，临时租住了一个门头，运来了空调，电视，电脑等家电。不但价格优惠还立马就能给安装。很多职工为了省事，差不多都是买的他们的产品。呵呵，真的让他们大赚了一笔。”

    小雨看向俊生，俊生笑着说“是。玉涛还亲自跟着过来过。去春江区的哪些企业，都对他非常感激。他们在景区的新华小区也设立了门头，空调买的不如电视多，很多人家都买了他们的电视，有的还买了电脑与其他电器。”

    小雨听后，真的对玉涛高看了一眼。这家伙越来越精明了。笑着说“不错，他这个区长的确做的很到位。他还给那里的企业与米国也联系了一家公司。”

    小雨心想，同样是招商过来的企业，去春江区的都发展的很好。为了不使韩市长尴尬及时闭了嘴。

    韩市长也很精明，还真得做到了装傻充愣，笑着说“前几天，我去景区瞧了瞧，瀑布下面的池塘和山壁上已经结了冰，非常好看。很可惜没有把周围的场地铺设好，要不然拍录下来，也是很好的宣传。”

    晓明笑着说“韩大哥，你就是这个景区的创始人之一，等景区开业时，你一定的过来感受一下。呵呵，我们每做一处景点都是很用心，期待着游客的过来检阅后，留下一个好口碑。”

    “哈哈，那是一定的。这个景区，我与你们一起参与开发，在我的人生履历上已经是最值得自豪的一段经历了。”

    推杯换盏，很快三瓶酒见底，又相互敬过一轮后，小雨对韩市长说“韩大哥，这次去省城，带上你的秘书李卫忠吧。在山庄时，我让他专门照顾周老。老爷子也很喜欢他。他很勤快也很精明，老太太们也说，他很有眼力劲。”

    韩市长也是个人精，一听就知道小雨的用意，笑着说“哈哈，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李秘书文笔也很好，对人有礼貌，在秘书处口碑是最好的，我们爷俩相处得也很融洽，我会带他一起走的。”

    “韩大哥可是李秘书的引路人，有他跟着跑跑腿还是很贴心的，来吧，李局，我们和韩市长喝两杯。”晓明也明白小雨的用意，也不失时机地说了几句好话。这些年自己和他们相处得很好，这样一来，李秘书也会有个很好的未来，这就是所谓的花花轿子人抬人了。

    李局长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兴奋不已，没想到小雨又帮了他一次。去了省里，对儿子来说，就自然比在江春市强太多了。

    按下激动的心绪，笑着说“韩老弟，我的心意都在酒里了，谢谢你对孩子的关照。来，我们敬你。”

    李局长和小雨，晓明，俊生，向华，李红，田慧一起和韩市长碰杯后都喝了两杯。

    今天大家都很开心，八个人喝了十瓶白酒，还有两瓶红酒，吃过饭。小雨让朱经理找人把吕总和李局长送回家。

    韩市长和小雨握手告别时，感激地说“刘总，我真诚的感激你。”

    小雨莞尔一笑，说道“韩大哥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们是在相互帮助，去省城后，有二哥在，你们会携手并进的。”

    2

    在第二天清早，小雨晨跑回到酒店。晓明和俊生向华正在等着她吃早饭。

    小雨去洗手回来坐下，问道“俊生来报道了吗？”

    “是，让我分管农业。呵呵，我也很喜欢。”

    晓明说“吃过饭，我们去景区看看吧。而后商量一下明年的工作计划。我们就回省城，那里的楼房内外墙都做好了，正在安管道与铺地板。售楼处的石经理打过好几次电话，询问要不要开盘，价格也要尽快确定下来，有许多人去看房子了。吕总那里的工地也交接完了，钱也得商量如何分配？”

    小雨问“好的。”

    小雨听到分配的事情，又想到了石料厂。这件事情非常敏感，弄不好就会伤感情。也不再言语，吃着蒸包。

    过了一会，说道“就按你说的，这次把景区这边的事情安排好后，回春江区，我们召开股东会议，专门商量此事。”

    吃早饭，李红和田慧各开着一辆车，第一站先来到石料厂。

    现在李治他们也学聪明了，做下了许多奇石，假山。以及许多大石球，小石球，挡路石，十二生相的小动物等。因为这些卖出去后，他们都能拿到奖金。大理石现在也有许多存货。

    来到招待室。因为通了暖气，房间里非常暖和。

    李治父子，张道来，陈凯和时建，刘云，孟浩都到齐了。

    时建把这段时间的销售报表交给小雨。

    小雨看到卖出了一百块奇石，问道“这都是组合成假山卖给城市的吗？”

    李治说“有一部分是，组合成假山卖出了三十五座，其余的就是单独的奇石，有很大部分是个人买的。”

    小雨对时建说“每座卖出去的假山伍万元的奖金，单块奇石就按回收货款的百分之十发放奖金就可以。”

    时建说“好的。还卖出去了五个放牛娃，八套十二生相。”

    小雨看了晓明一眼，说道“也按回收货款的百分之十就可以。李厂长，明年也做上一套十二生相和放牛娃，送到景区去。还有城市要大理石吗？”

    陈凯急忙说“现在几乎都在要，就是不如先前要的多了。最后联系的那两城市，每隔几天还的分别送十车过去。”

    晓明对李治说“明年景区要一部分黑色的大理石砖，五十见方的。你们抽时间做出一些来吧。再就是三十乘十的。”

    “好的。我们接到了一家建筑公司需要墙面大理石砖，正在给他们加工。现在陈厂长通过网站就能接到订单。很多怪石也都是这样卖出去的。”

    小雨看向张道来，笑着问“张师傅，买房子了吗？今年还算满意吧？”

    张道来笑呵呵地说“是，已经装修好搬进去。在这里干的很满意。比起以前强多了，谢谢你们。”

    小雨笑着说“我看你老身体还很硬朗，再发挥一点余热吧，把你的看家本领都教授给李治，这小伙子品行不错。”

    “呵呵，是。我们爷俩相处的也很好。买的房子也是对门。放心吧，只要你们不嫌弃，我们也会给你干好的。”

    “好的。你不用干重活，就指点着年轻人干就好。”又看向李治的父亲说道“李师傅，我听说大佛做的非常精致，等我们过去瞧一瞧，就把余款给你结清。你们两个老人家，从现在开始就做小工艺品，尤其是各种造型的弥勒佛，多多益善。”

    李师傅笑着说“好的，我们也会做出大小不等，姿态各异的弥勒佛，这个摆放在家里也很喜兴。”

    晓明说“可以，你二老就按着自己的想法做就好了。还有各种姿态的孩童，就像你家里那些工艺品，都做上一些。”

    中午，小雨他们留下来和大家吃了顿饭。

    下午，小雨和晓明，时建，陈凯，孟浩，李治一起，在办公室里，把全年的帐切查了一遍。

    把原材料费用，与工人的工资，水电费，运费，与生活费，奖金外。全都计算清楚，目前为止，看到回收货款的数目，别说晓明很惊讶。

    就是小雨也感到有点震惊，自己光拿提成就有七个多亿。自己只知道自己的卡里不断地往里转钱，还真没时间去细算。

    晓明瞥了小雨一眼，心想，难怪徐倩得了红眼病，自己看了也红眼。这位大小姐，就在不经意间挣了这么多钱。又仔细地看着回收资金也就释然了。

    这里的所有钱，都是她去每个城烧香拜佛后联系得。自己就是想烧香，也找不到庙门。她有这样的收获，也是应知应分得。

    晓明又看了支出的金额，除了自己支走的近二十个亿，和去东南亚考察五百多万的花费外，小雨从来没动过账上的一分钱。现在账上还有五十多个亿，景区明年最多需要十个亿。不知道小雨如何打算的？

    小雨一直在纸上写着。过了一会，她把写好的交给晓明，说道“从开业截至到今天的账目，就算清楚了。再回收货款就归到明年。这是我给他们计划的年终奖，你看还有什么可改动的吗？”

    晓明看过后，又是吃了一惊，这次年终奖，竟然发出去了五百多万元，这个大小姐也真够大方的，会把这些人惯坏的。

    他把小雨叫到们外，皱着眉头，眨巴着肉包子眼睛，神秘兮兮地说“小雨呀，我觉得不用给这么多。工人最多的还有六五万元，他们正钱也太容易了，每个月的工资还这么高。”

    小雨一听就一个头两个大，这哥们实在是太会算计了。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呢？长舒了口气，压下心中怒火。

    淡淡地问道“我们纺织厂，每年的产值有多少？每年发放的工资和奖金就有几十个亿。大哥，这里就这三十多人，他们为了不耽误城市要货，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而且都是力气活。假如让你来干，就是在加两倍的钱，你也未必肯干吧？再说，我们也是沾了两年免税的光，要不然，我们是挣不了这么多钱的。”

    晓明已经闻道火药的气味了，没有再吭声。

    小雨继续说到“又想让马儿跑得快，又不想让马儿吃饱。这样的买卖能长久吗？”

    晓明眼皮抖动了几下，说道“这些城市都铺设完毕后，今后就没有多少销量了，石料厂几乎就是一锤子买卖。明年再往景区送完大理石，这个石料厂就没有多大意义了。就是个鸡肋的存在。”

    小雨实在心烦的很，也真正体会到谈钱伤感情了。

    站在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小雨叫着他来到隔壁的招待室，坐下后问道“你估计景区还得需要多少资金？”

    晓明想了想后，说道“十个亿左右。”

    在晓明的激化下，小雨突然想到了解决石料厂的办法。

    这些年，自己从没与大家计较什么。在江春市吃住就不说了。在春江酒店，大家都在那里吃住，每花十元钱就有自己的七元。

    每次的新工程或者建厂，也都是从纺织厂出资金，每花二百元就有自己的一百多元。可是自己从未去计较。任何人都是不经惯的，时间一久，就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平静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开办这个厂子时，是我们俩出的资金，在盈利后，就把我们投入进去的，连带利息都退还给我们了。对吗？”

    “是。”

    小雨接着说：现在石料厂有两个解决的办法。第一，到年底结束，把送出去的货款全都回收上来后。留出景区所用的资金，把多出来的钱全都分喽，至于怎么分？你们大家商量。

    第二个办法就是，把多出来的资金全都单独存到一个账户上，以后再有工程，就用这些钱作为工程款。以后就不用从纺织厂转钱了，也不用我们个人再掏腰包。这些钱就当做以后开办产业的启动资金保存下来。

    晓明越听越觉有点阴谋的味道，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头。一时也想不明白。可是，有一点是听明白了，分钱的话也得大家商量如何分？不分就转为公用资金。好像小雨下面还有话要说。

    小雨接着说“你也认为石料厂接下来就是鸡肋了。那就我自己盘下来。把建厂的钱也加到现在的盈利中。从明年开始，我自己经营石料厂。这件事，你也不用急着回答。你再和大卫他们商量一下再说吧。但是，今年的年终奖只能按我说的办。因为，在两个月前，我已经答应过李治了。”

    小雨起身，回到办公室，把年终奖的报表交给陈凯，说道“你和时建，就按着这上面钱数，按人头发给大家。”

    又对李治说“今年，我们的效益好，你们大家也非常给力。奖金也特别丰厚。生产方面你看着安排，就在腊月二十二号放假，去年的春节没有过好，今年就给大家放个长假，就在正月二十二上班，放一个月的假。安排好人看厂子，放假时把暖气的总阀门关闭喽。”

    李治也看到了年终奖的报表，高兴地说“刘总，我们还想多干一些时间，就是不给工资也可以，我们想多做一些奇石。有些工人买了房子，有的是借的钱，想多挣点钱还账。现在奇石卖得很快，价格也不低。”

    小雨说“那成吧，我给你们半个月的工资，至于干多久你们说了算。”

    又对陈凯他们说“你们几个就按时放假吧，一定要做好收尾工作。”

    小雨心里也感到很烦乱。想到晓明正在凌乱之中，幸好他所管的是房地产，除了钢筋就是水泥，假如像大卫那里进出货物，还不知道会是怎样呢？

    看来再好的友谊，时间一久也会出现裂痕。假如自己从一开始就和他们分的清清楚楚的，就不会出现如今的境况。自己能把大家维系到如今，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看来自己的团队即将出现分崩离析的境况了。

    小雨起身和俊生，向华走出门，叫着晓明上了等在外面的车。

    李红和田惠发动了车开出了石料厂，问道“去哪里？”

    小雨心烦意乱，看到已经四点多了。说道“回酒店吧。明天再去景区。”

    3

    俊生和向华，尽管没有听到晓明把小雨叫出去说了什么？可是已经感到两人为了年终奖的事情发生了争执。小雨姐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从她那紧皱的眉宇间，已经可见一斑。

    回到酒店后，小雨让朱经理给准备晚饭，在吃饭时，小雨守着大家的面给赵明忠打电话“学长，你现在审计完了几个单位了？”

    “纺织厂和超市，酒店，明天就去蔬菜加工厂。”

    “蔬菜加工先放一放。明天一早你来景区，过来后给我打电话，这里有编织加工厂，也有蔬菜加工厂和酒店，把这里审计完后，再回春江区，接着对那里的两个蔬菜加工厂进行审计。”

    “好的。过去后就和你联系。再见。”

    小雨收起电话，对晓明说“我们把这里的都处理好。春节前就不再回来了。回春江那边把该做的都做好后，就召集大家开股东会议商量一下。都说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我们的这些企业，虽然都很分散，可是组合起来也不算小了。今后每年开两次股东会议。”

    晓明笑着说“可以，正好商量一下，钢铁集团的那个工程，如何分钱？其实，大头都让那两个工程公司挣走了。也没有多少钱，还是分了利索。”

    吃过饭后，小雨和他们回到天台的办公室。俊生坐了一会后，知道小雨和晓明肯定有话说，给向华使了个眼色，两人去蒸桑拿了。

    小雨知道人心是最难琢磨的，相处久了，很多问题就会浮出水面。夫妻还有反目的时候，何况朋友呢？小雨知道合久必分的道理，只是不想这么快就到来而已。晓明现在之所以如此，绝对与攀上胡军家这棵大树是分不开的。

    人一旦实力强大了，就有独当一面的想法，这点小雨不否认晓明有这个能力。他想飞自己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

    她给晓明续上茶水，笑着说“咱俩是最早组合在一起创业的。这些年，我们配合的非常默契。晓明，你有什么想？千万别藏着掖着，我的脾气你是了解的。无论今后如何？我们的友谊是永远不会褪色。”

    晓明对小雨的话深信不疑。徐倩和向东做出了那样的事，她都能原谅，而且还给予了最大帮助。自己只是与她的理念有偏差，绝对不会翻脸的。

    他看了小雨一眼，组织了一下语言，笑着说“我知道今年我们俩在某些问题上有些不统一。其实，我心里也没啥，就是希望我们的每个产业都能红红火火。你千万别想多了。”

    小雨洒然一笑，说道“你就是想自己单干也差不了。假如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别不好意思提出来。我会大力支持你的。”

    晓明听到小雨的话，眼皮微跳，望向小雨。随后又把目光看向茶杯。心想，自己早就有此想法，自己干工程，挣钱绝对是很过瘾。可是就怕联系不到工程，又不舍得离开他们，心理非常矛盾。

    小雨看他沉默不语，笑着说“这也不是小事。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假如你真的想独立，也没有关系。我们现有的企业，你也都是股东，作为最大股东，我会一视同仁的对待的，你放心就好。”

    晓明听到小雨说会支持自己，心想，还有胡军在，将来自己拿到工程也不会很难得。

    小雨没有听到他的回绝，心理感到特别失望，更多的是不舍。这么多年，说分就分，还真得不能接受，可是如果将来婷婷接手产业，就更难以驾驭他。世上最难的事情就是抉择。

    就听到晓明支支吾吾地说“是我带来的那四个工程师，请求我自立门户，这样他们也会成为股东。这些年，他们只看着我们挣钱，心里有点不甘心，也想能多挣一些。所以才想着另外组织一个房地产公司。”

    小雨听后，才终于明白，是他们鼓动着让晓明做出的决定，其实晓明也有此意，才一拍即合。

    心想，爹死娘嫁人随他们去吧。为了缓和气氛，笑着说“可以，我没有意见。你们成立公司是回老家，还是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回老家找不到工程的。”

    “好的，明年就把景区的工程交给向东管理，可是，电厂和海平那里的小区与办公楼也得干完再说。要不这样，等这几个工程做完后，我也把人找齐了。明年就给你那四个工程一点好处，让他们四人给海平那里盖学校。挣的钱就属于他们，还不需要出工程款，但是绝对不能偷工减料出现事故。”

    晓明听到后，心理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如果小雨想把自己踢出局，有的是手段把自己身边的人全都收买喽。实在是太可怕了，自己永远也不会胜过她。只好站起来，撂下一句话“好的，我想想后再说吧。”就离开了。

    小雨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后躺在床上，想到了毛晓明的爷爷给自己写的那张简短的信。从今天的谈话中，就已经知道，在去年春节时，晓明就萌生了单干的想法了。这才有爷爷的那番叮嘱。不知爷爷是几个意思？是让自己留住他，还是他单干后帮助他？

    就像很多长辈没能力左右自己后辈做傻事，总想借助外力来改变。老人家肯定不看好自己这孙子能独闯天下。

    真滑稽，你这个爷爷都阻止不了，我这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呢？不破而不离，说不定晓明走出这一步后，也会是海阔天空呢？哪怕是碰的头破血流，也是验证自己有多大本事，只有试过在能知道啊。

    一夜无话转眼黎明。

    清晨，天还蒙蒙亮时，小雨就起床去晨跑。她极力不去想晓明的事情，想着今天去景区，把编织厂与蔬菜加工厂尽快查一下帐，就去省城。

    她绕着公园的林荫道跑了五个来回，已经是满头大汗。又来到与赵老学习打太极拳的场地，想凝心静气排除杂念，可是完全做不到。正兴趣索然的想离开时，却看到了小武的师傅王达明。他正站在单杠前看着自己。

    小雨笑着走上前，问道“王局长很有毅力啊。一直坚持晨跑的好习惯。”

    王达明笑嘻嘻地说“我能有如今的地位，刘副市长和您都帮了忙的。刘姐，赵坤山老人前年去世了。我见到了他的孙子，今年六月份，他与人发生了争执，被人打的进了医院，有人报警，是我去处理的。”

    “怎么？他就没跟着赵老学点防身的本事吗？”

    “是，一点也不会。他在商业街上做了点小生意，批发一些生活用品，因为隔壁的店铺多占门前的场地发生了争执，最后就动起了手。”

    “我以前跟着赵老学习，也都是在早上学一个小时左右。还从没有问过他家里的事情，你知道吗？”

    王达明笑着说“赵老有一儿一女，也都去世了。现在有一个孙子，还有两个外孙女。好像他的外孙女也都嫁到了别城市。只有这孙子赵谦留在我们市。”

    小雨笑着问“恐怕年纪也不小了吧？”

    “是，六十一岁。赵谦有一个儿子，在省城医院里当大夫。好像叫赵亮。呵呵，这个赵亮可是个人才，他不但是个博士还是个海归，找的媳妇家里也很有钱。赵谦夫妇曾经去和他们住了一段时间，因为婆媳关系住不下去了，就又回来接着做生意。”

    小雨问“现在赵谦还在我们市吗？”

    “被打了以后，他儿子把他夫妇接回省城了。还给他们在那里买了房子。我曾经说起过跟着赵老学太极拳的事情。他问起了你。好像赵老还给你留下了一封信，希望你能去一趟韩丹。”

    小雨心想，找自己肯定有事情想拜托。自己和老人学了一套太极拳，的确有师徒之名，仅此而已，并没其他交情。笑着说“好的，你把地址告诉我，等去省城后，我过去看看。”

    接下来，小雨和赵明忠，晓明把编织厂与蔬菜加工厂查了帐，并把职工的年终奖确定下来。又安排赵明忠把自己的酒店进行一次审计。也没有心思去山上看大佛，就和晓明，李红，田慧去了省城。

    他们先来到酒店旁边的凯旋城小区。在售楼处见到了石经理。

    他笑着问小雨“刘总，有很多人来看房子。一般春节前，房子是卖的最快的时候。要不要开始售房？”

    小雨问“楼内都做好了吗？”

    “这倒没有。还有五座楼没铺地板砖，有三座楼正在铺，已经有九座楼全都做好，还安上了窗帘。”

    晓明笑着说“我也了解过，在我们周边的楼房，每平米都三万八千元。有的还没有太阳能，更别说窗帘了，我们可以买四万五千元每平米，绝对不算高。别忘了我们是现房，内部设施齐全，附近有超市，还有地铁站。购物，出行都很方便。”

    小雨心想，我还想卖到四万八每平米呢。现在凯旋城小区就是限量版的房源。现在晓明也不与自己商量，就语出惊人了。也不想多费口舌，只好对石经理说道“你和毛老板合计一下，好的楼层与公寓价格可以再提高一些。要想住满意的楼层就只能多花点钱了。”

    晓明好像也意识到自己顺口就说，想想也觉得价格有点低了。

    小雨对晓明说“你和他们确定下来。我有点事。”

    就和李红，田慧去了省立医院。经过询问，当见到赵亮时，两人四目相对，都感到惊讶万分。

    小雨看着他，就想起与婆婆和孩子们去少林寺，在途中，从翻出高速路的车里，救出的那家人。这位正是那位司机，因为在休息区吃饭时，与他们是相邻的餐桌，印象特别深刻。

    赵亮也认出了小雨，激动地伸出手，笑着说“大姐，我可见到你了。你可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这些年，我们一直都没有忘记你，也在四处打听”

    小雨也和他握了握手，心想，这都是客气话，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尤其是高速路上，要真想找人，锁定车辆就可以。还是个海归呢。把自己当三岁小孩了。再说自己牙根也没求回报，要不是在此见到他，还真得把那件事给忘了。

    只好打量着他，问“你的腿没事吧？”

    赵亮走了几步，笑着说“是，打了钢板，走路不影响。呵呵，今天去我们家坐坐吧。我媳妇和孩子也都惦念着你。我父母知道这件事后，也天天在为你祈福。他们总说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小雨莞尔一笑，问道“你老家是江春市的，你父亲叫赵谦对吗？”

    张良立马怔住了，好像心里有了警觉，点着头用疑惑眼光审视着小雨，问道“你都了解过了？”

    小雨知道他想多了，急忙笑着说“我叫刘小雨，也是江春市人，曾经跟着你太爷爷学过太极拳。我听江春市公安局长王达明说，你太爷爷去世前还给我留下了一封信，所以才寻找过来。没想到，我们之间这么有缘分。”

    赵亮听后，眼睛立马瞪大，惊喜地问“你就是龙泉山庄的主人啊。其实，我父亲也是从王局长那里知道你的。我父亲说‘你可不是一般人，太爷爷已经去世了，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等有机会再说，’呵呵，就这样耽搁下来。”

    小雨感到今天这戏剧化的相遇，就像有句话说道‘巧她娘打巧，巧急了’。这么狗血的剧情也让自己遇到了。这难道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吗？

    自己随意的跟着赵老学了一套太极拳，只不过就是想耍着玩的。又在十几年后，救了他老人的重孙媳妇与曾孙子。救了也就救了，自己同样也没放在心上。结果，兜兜转转还是又遇到了一起。难道，就像老爸说的，我真的是个妖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