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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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憬琛没接他的话茬。

    蒋辰也没多在这茬上纠结,接着说:「苏叶的重要性级别是很高的,所以苏叶出了什么事,rl会尽力去捞他一把,不像我这种,虽然看上去级别高,但是人不少,舍掉一个并不会伤筋动骨。

    话扯远了,我给你们说说这瓶药。」

    蒋辰拿起那个药瓶,在手上把玩,「我在rl里十年,虽然爬得还算快,但药物接触的也不算太多。

    不过总算是知道一点,看见小姑姑的份上,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

    蒋辰摩挲了一下药瓶,把药瓶转了转,让对面的二人能看见瓶子上的字母。

    「看见这个字母了吗?时间太长了都糊得差不多了,这瓶子上的字母应该是「t-l」。

    rl里有两个主要的药物开发小组一个是裴教授带领的t组,还有一个我没有接触过的k组。

    这个「t-l」里的「t」指的就是这个药物是由t组开发的。

    「l」指代的是单词「libido」,就是说,这药可以激发、放大人的性方面的冲动。」

    听到这里,谢憬琛想起来,刚认识安如乔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张所谓的「艳照」现在还存在他手机里。

    那次,安如乔是不是也用了类似的药?

    「这一瓶是十几年前的了,当然是实验版本。rl里所有的药物都是会进行人体实验的,并且根据药物的药效确定后续改良方向。

    据说,这种药只实验了一次,就不再改良,直接定为成品了。」

    蒋辰说完,谢铭海握紧了拳头。

    那唯一一次实验,很显然,就是用在了蒋晚身上。

    「这个药你知道是谁研发的吗?是谁负责的实验?是那个裴教授吗?」谢铭海问。

    蒋辰摇摇头,「据我所知,裴教授主要负责的是致幻-药和精神控制类药物的研发,毕竟精神控制才是rl的立身之本。

    至于其他的,像能激发人体潜能,让人力气变大,痛觉减轻点那种,基本上都是k组研发的。

    像这瓶药一样不算重要的,一般都是底下的人负责,这个t-l系列大概率就是苏叶负责的了。」

    「所以,你在明知道有可能是苏叶开发的药物害死了你小姑的情况下,还心安理得地给他当上司?」谢璟琛问。

    蒋辰沉默。

    谢铭海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挥了上去。

    「你小姑到底有哪里对不住你!你对得起他吗!」

    谢铭海沙哑着吼出了声。

    蒋辰被一巴掌扇偏了头,白皙的皮肤上渐渐浮现出火辣辣的巴掌印。

    「……如果我当上了先知……」他的话很小声,不知道到底是说给谢铭海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谢铭海死死咬着牙,却还是无法平复心情。

    蒋晚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她穿着婚纱的样子太美,他怎么都忘不掉。

    再看看眼前和蒋晚有七成相似的侄子,谢铭海忽然泄了气。

    「……对不起。」.

    谢铭海留下一句话,转身就冲出了警局。

    谢璟琛没再管蒋辰,手里拿着箱子里的那叠资料,转身追了上去。

    追到警局外面,谢璟琛远远地看见谢铭海,看见他狠狠地锤了一下警局的外墙。

    谢璟琛等了一回儿才过去喊他。

    「小叔。」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只是谢铭海看向他的时候,那仿佛万念俱灰的模样,实在是让他有些不忍看。

    「……小叔,先在知道药物开发者了,我会给小

    婶婶报仇的。我们一定能把rl踏平,把那些人全都绳之以法。」

    对,现在能报仇了,能给晚晚讨回公道了……

    谢铭海找回了些神志来。

    他手的关节已经红了,慢慢肿了起来,擦破的皮渗出了些血丝。

    「……对,要把他们绳之以法……」

    他冷静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口袋。

    口袋里摸出来一盒皱得不像话的烟,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打火机。

    今天出门太匆忙了,他好像没来得及拿。

    把那支没有点着的烟叼在嘴上,正想问问谢璟琛有没有火,又想起来蒋晚嫌弃他的烟味,让他赶紧戒掉的样子。

    嘴角勾了勾,像是想笑,却又没笑出来。那支烟,又被揣回的口袋里。

    谢璟琛斟酌了一下,还是把资料递到了谢铭海面前。

    资料翻开的第一页,就是安如乔的基本信息。

    「小叔,关于你给我的这份资料,你是怎么查到她的?十年前,我是不是见过她?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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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梓娴醒了。

    他睁开眼,视线里所有的东西都很模糊,叠出了重重幻影。世界的色彩完全变换,全部都成了紫红交错的颜色。

    他身上绑着并不紧实的带子,他试着扯了扯,一丁点的摩擦就让他感到针扎般的刺痛。

    没有贸然行事,王梓娴观察了一下房间,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没有看见任何人。

    除了没有人之外,也没有声音。除了他幻觉里看见的扭曲的东西还有似有若无的小人外,整个世界一片安静。

    看样子,王梓穆没想把他弄死。只是给他打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药物,效果像是在南方某地吃菌子中毒了一样。

    希望不要直接躺板板。

    憋了口气,王梓娴心一横,一把从魔术贴式的绑带中把左手挣了出来。

    绑带把他的手磨得通红——原本不该这么疼的,这会儿却疼得他龇牙咧嘴,视线也更模糊了一些。

    好不容易大喘着气缓过了劲,他几乎要疼哭了,又强撑着把右手的绑带解开,把输液的针拔掉。

    输液的药水不是透明无色的,闪着些奇怪的颜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也不想再多输入一丝一毫。

    自己拔针,疼的不能行,眼泪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要知道,他上一次哭,还是十年前王梓穆失踪之后和爸妈吵架的时候。

    幸好没人看到,王梓娴心想,不然该多丢人。

    幻觉里奇怪的小人正在他腿上跳舞,旁边还有一头牛在拉火车,先不谈牛拉火车科不科学的问题,幻觉哪有科学的,要不是身上的疼痛感是实实在在的,他还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总之,趁着没人在,他是不是该试着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