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许如衫的情况还好，但是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休息。

    而宁婉婉则被推去做了全面的检查。

    中间，她醒来一次，又是一阵哭，说自己痒得受不了，央求医生替她开剂麻醉让她昏睡过去。

    墨许没办法了，只好找来绳子给她捆了起来。

    看着孟烟忧心忡忡的等待检查结果，墨许在她身边坐下，宽慰道：「烟烟，你先别太着急。」

    孟烟没有回应。

    不担心，是假的。

    除了担心，孟烟更多的是在思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给了幕后之人下手的可乘之机，导致宁婉婉现在变成这样。

    季琛离开前曾说会查，但到走之前也没查到眉目……

    墨许看她没反应，叹了口气，只好尝试转移话题，「烟烟，你什么时候回申城的？」

    「当时你和季琛忽然闹掰，我和Lisa也不好意思继续待在环山别墅，后来婉婉也和宋状闹离婚，我……也没好意思联系你们，但心里一直担心你们。」

    「我前段时间尝试联系你，但你并没有接我电话。」

    听到这，孟烟终于有了点反应。

    「抱歉，我换手机号了。」

    墨许愣住，「你说过那是你妈妈给你挑选的手机号，要用到死……出什么事了吗？」

    还有这一说？

    「我之前的手机号是多少？」孟烟忽然回来些精神，问道。

    或许……

    或许手机里有妈妈给她留下的线索。

    墨许报出了一串数字，然后说道：「烟烟，你不对劲。还有婉婉，她……」

    她的状况简直太不对劲了。

    那张脸，简直快要没有一处能看的地方，全是脓疮和疤痕，很是渗人。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恐怕以后能全然恢复都很困难。

    但在检查结果没出来之前，墨许不敢乱说，只能一个劲的催促问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孟烟看了眼紧闭的检查室，叹息一声，简单的说了下先前发生的所有事。

    因为对墨许这个人的印象不深了，孟烟没详细说她和季琛间的纠葛，通通用「误会」代替。

    「对了，你认识海如风吗？」孟烟忽然问道。

    墨许摇头：「我很长时间不在国内了。」

    这话问出口的时候，孟烟自己都觉得好笑，真是魔怔了，逮个人就想问问有没有关于海如风的线索。

    「没事，我就随口问问。」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更多的是墨许在发问，而孟烟回答，直到紧闭的检查室终于打开，这种没营养的话题才结束。

    医生拿着份报告走了出来，眼神茫然的对两人摇了摇头。

    「师兄，你摇头什么意思？」墨许着急道，「难道婉婉真的无药可救了？！」

    孟烟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不是。」医生拧眉将报告递给墨许，「是我实在不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烟凑去和墨许一块看报告。

    两人都瞬间愣住了。

    因为检查结果那栏，赫然写着：【检查结果无异常。】

    「正常？！」墨许「啪」地一下合上了文件，不可置信道，「不可能啊！师兄你刚刚也看到了婉婉的那张脸，她怎么可能是无异常，脸上都长满了，简直是面目全非，以后留不留疤还两说！」

    医生也是一脸不解。

    从医多年，见过这么多疑难杂症，可唯独这次如此明显，却查不出来任何问题，实在是诡异得很。

    一旁，孟烟闭

    上了眼，但思绪却更清晰了。

    再睁开后，她平静的轻拽了一下墨许，「再去毒理科检查一次吧。」

    毒？

    她怀疑是毒？

    墨许虽然不明白孟烟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还是点了点头，沉默着去推宁婉婉。

    宁婉婉被绑在病床上，扭动挣扎，嘴里也被塞上了东西，防止她伤害到自己，现在只有那双眼在紧紧望着孟烟，簌簌掉着泪。

    「婉婉，别怕。」像先前宁婉婉保护她一样，孟烟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宁婉婉一顿，眼泪掉的更凶了，却还是认真点了点头，极力让她看清自己的动作。

    孟烟鼻头微酸，在陪伴宁婉婉去毒理科的路上，不断说着安慰的话。

    「不怕不怕……」

    毒理科只有一位医生，据墨许说，这位李医生脾气很臭也很古怪。

    毒理科是她力排众议，甚至自掏腰包创立的，成立十五年来，都没接待过一个病人，每个月都在亏损的状态，拉低了院方的数据。

    院方也多次提议取消毒理科，可李医生坚守在岗位上。

    「烟烟，我听说这位李医生说话挺难听的。」在敲门前，墨许提前给孟烟打了一阵预防针，「之前医院开大会我见过她一回，院长就提了嘴毒理科没存在的必要，她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冲到台上抢走了院长的话筒，当众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想起那个画面，墨许就心有余悸。

    「没事，只要能救婉婉，我什么都能……」

    孟烟话还没说完，后脖颈忽然一阵发凉。

    一道幽幽的女声从她身后传来。

    「墨医生倒是青年翘楚，可也一样喜欢在背后编排别人。」女声冰冷似毒蛇，「还说什么青年才俊，连最基本的尊重人都做不到，我看就是坨狗屎！」

    墨许的表情凝固。

    孟烟回头，意外的发现李医生竟然蛮年轻的。按墨许说的，李医生大概是五十岁的样子，可她保养的很好，脸上没有一条皱纹，五官周正，如果不是她的眼神尖锐，倒是个十足的美人。

    在孟烟观察的时候，墨许默不作声的把宁婉婉推到了李医生的跟前。

    「李医生……刚刚是我冒犯了，我这有个病人，您能帮忙看看吗？」

    李医生冷哼一声，明显是不满墨许的两幅嘴脸。

    看她那副表情，孟烟差点以为她会不管宁婉婉了，却看到她一下掀开了宁婉婉的被子，先是揭开她脸上的绷带，捏着她的脸看了看，一股恶臭味袭来，呛得人头晕眼花。

    偏偏她面无表情，随即又搭上了她的脉。

    顷刻间，李医生眉梢一挑，淡淡笑了声。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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