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九章 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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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合房遗则昏迷时,无意中的话,还有自己让人排查的结果,房玄龄都能判断出房遗则应该认识那个害他入水的人。

    再加上房遗则醒来后,房遗直曾经去探望过房遗则额一次,因为房遗直前脚进去,还没赶走下人,自己就进了去,发现房遗则看房遗直的眼神有些不对,身子也僵硬的厉害,当时自己只以为是房遗则的病情还未完全好转,也没太在意,只是嘱咐下人好好的照料房遗则。

    当时就记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想在想来,被自己忽略的好像就是房遗直有些闪躲的眼神!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和第三次。既然动了一个,为什么不能动第二个?一个和两个有什么差别?”

    房遗爱当初的话还清晰的想在耳边,自己只记得责怪房遗爱不肯相信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却万万没有想到,房遗直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挥退了秦明和秦亮,房玄龄的书房再次重回寂静。

    他有些想不明白,房遗则到底什么地方妨碍到了房遗直?

    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房遗则都还是个孩子,并未踏足仕途,根本不存在什么站队的事情,也不可能跟房遗直有政见上的冲突。

    至于家产和爵位,在房遗直回京的第二天,自己就在祠堂里跟他说清楚了,房遗则将来分府时,不会带走半分的家产。

    那还有什么是让房遗直看不过眼房遗则的?

    房玄龄叫过房慎,让他着人去尚书省说一声,自己生病告假。

    房玄龄再次朝禁足房遗直的小楼走去,他想问问房遗直,房遗则到底妨碍到他什么了,竟然让他如此的狠心。

    半途遇见朝书房方向而来的萧婷婷,看到没了以前朝气活泼的萧婷婷,房玄龄心下愧疚,有种无言相见这个稳重的儿媳妇的感觉。

    “爹,先去吃点早饭,身子骨重要。”萧婷婷盈盈的朝房玄龄行礼,说道。完全不提房遗直被揍的事情。

    房玄龄张了张嘴,很想问问萧婷婷知不知道房遗直被打的事情,见萧婷婷仍未恢复的苍白脸色,想到造成萧婷婷现在这个样子的始作俑者就是房遗直,张开的嘴巴又无声的闭上了。

    无声的叹口气,房玄龄还是在萧婷婷平静无波的眼神下,渐渐平复了心中波动的情绪,点了点头,跟着萧婷婷一起去了花厅。

    在萧婷婷、房青娘和房珏的陪伴下用过早膳,房玄龄叮嘱房珏,要好好听先生的教导,又不懂的问题就问,别憋在心里。

    冯铁匠已经带着锦麒和锦麟两个到了房府门外,等着接房珏一起去虞府。

    送走了房珏和冯铁匠一行,房玄龄望着载着三个孩子的马车,久久没有回神,似乎空气中还残留着孩子们唧唧咋咋兴奋的笑声。

    直到房慎提醒他已经请了病假的事情,房玄龄才回过神来。

    无声的叹息一声,房玄龄只希望有冯铁匠上心的看护,还有锦麒锦麟的陪伴,自己的嫡长孙房珏,千万别像他爹一样在长歪了。

    想到曾经离家出走,被冯铁匠和孙芸娘两人教导过三年的房遗爱,房玄龄悄然松了口气,冯铁匠和孙芸娘既然能将房遗爱调教的如此好,那么是不是,房珏跟锦麒锦麟两个多亲近,也会避免长歪的危险?…。

    不管能与不能,让房珏和锦麒锦麟两个一处玩耍,总之不会是坏事就行了。

    房玄龄重新回到祠堂旁边幽静的小楼,来到安置房遗直的房间,房夫人正坐在房遗直床前,细心的给房遗直喂饭,嘴里不停的劝解着房遗直,希望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别搞太僵,都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不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显然,房夫人并没发觉,房遗则险些丧命的事情,会跟房遗直有关系,否则,房夫人也不会在这里安慰开导房遗直了。

    房玄龄叹口气,进了房间,询问了两句房遗直的伤势,找借口打发了房夫人,又让房慎命人守好小楼,不许随意靠近。

    “爹,放心,我不会和二弟一般见识,唉,谁让他娶了不好伺候的公主为妻,心中憋屈也是可以理解的。”房遗直一脸理解的样子,体贴的说。

    “你是觉得遗爱是因为跟公主置气,这才拿你撒气?”房玄龄气乐了,说道。

    “公主是君,二弟是臣,君若有令,臣焉不从?”房遗直一副看的透彻的样子,无限惋惜的说道,“即便二弟的本事再高,君臣位分已定,二弟少不得要受公主心情不爽的闲气。

    “皇家公主,有几个是贤惠的,特别是一直被皇上宠着的高阳公主,听说性子更是刁蛮跋扈,二弟娶她,唉,可惜了。谁让她是皇家女,二弟根本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真是,唉!”房遗直叹息的说道。

    房玄龄被房遗直一番话给气的没法接话,正要抬手,向扇给房遗直一把掌的时候,关着的房门被踹开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公主配不上房遗爱?房遗爱是被本公主逼得无奈,这才娶得本公主?”淑儿高傲的扬着下巴,冷冷的看向房遗直,负在身后的秀手里,一根红艳艳的马鞭,正悠闲的晃悠着。

    看清突然闯进来的人,是一身俏丽劲装的高阳公主,房玄龄当场拍死房遗直的心都有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挑拨遗爱和高阳公主的关系?挑拨房家和公主的关系?

    “公……”房玄龄恨恨的瞪了房遗直一眼,起身说道。

    “儿媳给公爹请安。”淑儿给房玄龄如往昔一般,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

    “公主不必多礼。”房玄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隐下担心,连忙说道。

    “公爹是遗爱的父亲,没有公爹的话,儿媳也找不到如此体贴的好丈夫,儿媳自当感谢和孝敬公爹,儿媳的礼,公爹自然受得。”淑儿说道。

    房玄龄头疼立在一旁,期盼着房慎赶紧将房遗爱找回来,不然公主发飙,房家没几个人能够拦得住。

    “公爹且一旁安坐,儿媳有几句话要找房大公子问个明白,还请公爹行个方便。”淑儿笑着对房玄龄说道。

    秀菊配合默契的请房玄龄一旁安坐。

    房玄龄刚被秀菊请着让开了床边,淑儿二话不说,抬手就拿鞭子抽向了房遗直。

    “本官是朝廷命官,你即便是公主也不能动用私刑!”房遗直如何也没想到淑儿敢如此张狂,当着他爹的面,拿鞭子抽他,一边努力的做着无用的躲闪,一边嚷嚷道。

    抽了十鞭子之后,淑儿才收住手,傲然的看向房遗直,说道,“都说君子无虚言,遗爱说过房大公子是个谦谦君子,那么应该也是口无虚言的人,既然房大公子说本公主刁钻跋扈,为了符合房大公子无虚言的君子风范,本公主勉为其难的刁钻跋扈一下了,有何不妥吗?”…。

    房遗直怨恨的看着淑儿,没被淑儿一番话憋闷的吐血。

    房玄龄看看高傲的公主儿媳妇,看看自找罪受的大儿子,心下觉得很累,很无语。

    “本公主之前的问话,房大公子好像还没回答,怎么,不给个说法吗?”淑儿嘴角带着淡然的浅笑,把玩着手里的马鞭,问向身上被抽出血痕的房遗直。

    房遗直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若说高阳公主真的是刁钻跋扈,看看淑儿手里灵活的马鞭,怕是自己还得再挨上一顿。若是说不是的话,岂不是等于承认自己之前的话有挑拨之嫌,这鞭子可能挨得更狠。

    若是推说是房遗爱的错,他虽然没见过房遗爱如何对待淑儿,却也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不错,到时候要是自己的话被淑儿传给了房遗爱,想到一早房遗爱凶狠的样子,房遗直就心下发寒。

    房遗爱虽然不敢灭了自己,却也有不少的手段可以让自己受罪,那样的痛苦,只怕比死更难受。

    面对淑儿高压的眼神,和压迫的气势,房遗直眼珠子轱辘辘的转了几下,华丽丽晕了过去,装的。

    就在房遗直闭眼躺过去的时候,淑儿的鞭子毫不客气的再次招呼了上去,说道,“本公主虽然不懂医术,不过遗爱说过,治疗晕厥一个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疼痛。人都说疼得死去活来,既然能疼死,自然也能疼活,果然有道理。”

    三鞭子下去,房遗直就承受不住,憋屈的重新张开了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淑儿,咬牙切齿的说道,“多谢公主救醒微臣,臣感激不尽。”

    “嗯,不错,遗爱说的果然是最有用的。”淑儿满意的看着重新张开眼睛的房遗直,点头说道。

    房玄龄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只当看不见也就心不烦了。

    “二嫂,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二哥他……”青娘说着跑了进来,一看房间里的情形,怔住了,看向无奈闭眼的房玄龄,又看看没事儿人般的淑儿,再看看身上多了好几道血痕的房遗直,后头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后头急冲冲把青娘搬来的房慎,瞄了眼屋里的情况,也不由的抽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