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七章 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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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依兰以前的住所所在的位置!

    由不得房遗爱不肯相信可能是吴瞒等人出事了。*..*!书。*

    以吴瞒谋定而后动的性子,再加上之前商量好的,若是确定依兰住处软禁的是雁绮娜的话,只要不是什么特别紧急情况,要救雁绮娜就等大家安排好后路,再动手不迟。

    既然现在吴瞒几个那里出了事情,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雁绮娜现在的情况真的艰难,容不得大家再商量妥善的法子;要么,就是阿斌和他父亲并不像自己猜测的那样,他们的态度是倾向于锰嗤掳而不是想要与大唐结善缘!

    若是前一种情况的话,倒也好应对,可若是后一种情况的话,只怕这会儿留在小院里的曹达陈大有和依兰等人,也已经出事了!

    心下担忧着急,恨不得立马赶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在虹筱夫人监视的目光下,房遗爱也不得不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来。

    “公子就不担心吗?”让下人搬了桌椅出来,虹筱夫人请房遗爱落座,亲自斟了一盏茶,递到房遗爱面前,说道。

    接过虹筱夫人手里的茶盏,房遗爱坦然的面对她审视的目光,点点头道,“当然担心。”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在虹筱夫人的眼神阴寒到极点之前,继续说道,“担心那些刺客是有人故意闹事,好让夫人疑心于我,然后趁机杀掉我。”

    “更担心那些刺客是真的来刺杀夫人,若是一个不甚,被他们找到夫人的行踪,不管得手与否,估计我都没有好果子吃。”房遗爱认真的说道。

    “哦?公子就不担心那些刺客的安危?”虹筱夫人一瞬不瞬的看着房遗爱,顿了一下说道。

    “也担心。夫人既然能够猜出我的身份,弄混的位极人臣的薛延陀各位大人也不是干吃白饭的,自然也有人能够通过蛛丝马迹推敲出我的身份。”房遗爱不疾不徐的说道,“想必有许多人对锰嗤掳揽权而心存不满?”

    “公子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借刺客一事,来换取你的性命,好激怒大唐?”虹筱夫人怀疑的说道。

    “俗话说‘害人容易救人难’,夫人懂毒也懂医。(.._&书&)自然明白有真本事治病救人的好大夫不好培养,期间的消耗会有多大。”房遗爱说道,“想必夫人也知道,锰嗤掳前翻潜进多科城意图给皇上下毒,结果只是毒倒了皇上身边的两位臣子的事情。”

    虹筱夫人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但知道,就连锰嗤掳手里的毒也是她给的。

    “我此来不单单是为了齐扎罗。也是顺便给那两位大人寻找解药。”房遗爱说道,“若是单单我一个大夫死了的话,大唐损失的起,只是,我死之后,可能会连带害了两位重臣,而且还是救了皇上性命的重臣。你说,皇上会不会震怒?”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不待虹筱夫人接话,房遗爱自顾自的摇头说道,“到时候。锰嗤掳才是真的被阻断了所有的生机退路,想不死也不行了。”语气中满是惋惜之色。

    “扑哧”一声轻笑,虹筱夫人笑看着房遗爱,拍手叫好,“不错,公子说的不错,看来,奴家不但不能怎么着公子,反而好费劲心思的好好保证公子的安全了?”

    虹筱夫人话中的讥讽,房遗爱自然听的明白。淡笑道,“夫人觉得我是为了保命而自辩?”…。

    “你没见过锰嗤掳,自然不了解锰嗤掳的为人。”虹筱夫人好心的说道,“锰嗤掳虽然为人阴狠,却也是拿定主意之后,即便是撞的头破血流。也断然不会回头认输的人,这一点薛延陀上下臣属全都心中明了,不然当初也不会……”说道这里,虹筱夫人皱眉顿住了话头。

    “夫人的意思是说,不管我生与死,皇上怒与不怒,锰嗤掳都会想尽办法与大唐死磕到底了?”见虹筱夫人没有再继续自己话头的意思,房遗爱这才开口问道,虽然有些惋惜听不到她话头隐没的可能属于八卦秘闻的东西。

    “富贵险中求,成王败寇的道理,锰嗤掳自然明白。”虹筱夫人调整了情绪,点点头给与了房遗爱肯定答案,悠哉的说道,“在他决定篡夺薛延陀王权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不为人上人,便为死人的打算。至于兵败求饶,呵呵,那对他来说是比死还要难以接受的耻辱。”

    “这么说,自从锰嗤掳统兵以来,就没有吃过什么败仗吗?”房遗爱好奇地问道。

    “锰嗤掳曾与回鹘、西突厥、焉耆、高昌作战,也帮薛延陀收服了不少周边的小部落,确实没吃过多少亏,不然也不会贸然自大的去招惹大唐。”虹筱夫人说道。

    “仅有的一次,也不过是被一个中型的部落头领给算计了,让他差点儿丢掉性命,还害得他留下老伤,不过后来他带人将那个部落全灭了,牛羊都没留下。”虹筱夫人语气淡然的说道,平静的就像是在讲述,锰嗤掳当初不过只是杀掉了一群家禽而已。

    房遗爱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有些奇怪的看向虹筱夫人,通过这几次的接触,房遗爱怎么有种感觉,虹筱夫人在说起锰嗤掳的时候,并不像是一个妻子在评论丈夫,倒像是一个冷眼旁观的看客,在谈论一个不相干的人。

    “怎么了?奴家的妆花了?”虹筱夫人不解的看了眼房遗爱,说道,伸手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小镜子,就着纱罩下昏黄的烛光,努力的查看镜子中映照的模糊脸庞上有何不妥之处。

    房遗爱翻个白眼,有些受不了女人的爱美,这大黑天的,化妆出来给谁看啊。

    那边虹筱夫人看不清镜子中的映像,伸手招过来一个侍女,问了侍女,确定自己的妆依旧美艳,这才重新安生的坐好。

    远处兵器交击的声音,还有喧闹的声音,已经渐渐弱了下来,估计那边的情况很快就会汇报到虹筱夫人这里来。

    房遗爱虽然担心吴瞒等人的安危,却也只能努力让自己平静的坐在这里,静等着最后的结果。

    “公子就不怕刺客真的指认你,然后奴家一个心情不好,将公子杀掉吗?”虹筱夫人问道。

    “若是怕死,我就不会请命来王城了。”房遗爱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再说,以我现在的情况,即便有心也难以逃出王庭,更别提我还得奉命救出齐扎罗汗王。夫人觉得以我现在的情况,还能无碍的带走齐扎罗汗王吗?我的生死,说到底还不是全在夫人一念之间?”

    “嗯,这倒也是。”虹筱夫人想想,还真像房遗爱自己所说的那样,中了锁功散的他武力值自然是大打折扣,想要从王庭层层侍卫把守之下逃走,还要带着半死不活的齐扎罗,无疑是找死,反而不如乖乖的呆着,还能活的长一些。…。

    至于锁功散的毒,房遗爱的本事虽然不差,可他毕竟不是很熟悉西域用药的诡异,解起来自然麻烦,虹筱夫人自信,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房遗爱都未必能够安全的配出解药。

    当然,时间再长些的话,就难说了。可关键问题是,房遗爱还能有那么长的时间吗?

    两军战事紧张,锰嗤掳现在节节败退,虽然锰嗤掳已经使手段逼迫希辰罗倒向了他,但两相合力之下能挡唐军多少时间,还很难说。

    西突厥虽然虎视薛延陀,可大唐攻打高昌的时候,西突厥就曾打算渔利,却被唐军杀了个人仰马翻,不得不带人再往西北方迁徙。在虹筱夫人看来,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西突厥未必会帮着死命挣扎的锰嗤掳对抗大唐。

    在她眼里看来,唐王当初被困多科城的时候,锰嗤掳就不应该托大,若是一鼓作气,不计人力损伤,全力攻城的话,或许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节节败退的情况了。

    可惜,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个会摆弄毒药的妇人,帮着他管理后宅,审讯犯人,对付个把他想对方的人倒还可以。至于沙场上的征战之事,在他眼里没上过战场的自己,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更可况,玩转王庭,又初战得胜的他,自信心膨胀的可以,信心满满的自认可以玩转一切,并不理会旁人的意见。

    想着,虹筱夫人叹口气,目光暗淡了一下,转眼间又恢复了正常。

    房遗爱和虹筱夫人之间的沉默并未持续多少时间,一阵脚步声就从门外传来。

    一队侍卫,有好几个身上带伤,在虹筱夫人准许之后,这才进到了院落里,一溜排的跪在了虹筱夫人身前。

    “刺客是什么人?可抓有活口?”虹筱夫人坐正身形,张口问道,话中的意思倒是很肯定王庭的侍卫,虽然未必能够将刺客全部留下,最起码也会留下一部分。

    房遗爱虽然坐的一如之前的随意坦然,可心也随着虹筱夫人的问话,给提到了嗓子眼,就怕侍卫们说出刺客的伤亡数字来。这次潜入王城,房遗爱带来的都是自己的心腹手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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