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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怔之时,房门却被推开了。张谏之偏过头去,看到白敏中捧着漆盘低头走进来。她随即又转过身去伸脚将门关上,笑嘻嘻地走到床边,将漆盘搁在一旁的矮桌上:“我已是吃过啦,还剩了一点甜羹,觉着还不错,趁热吃。”

    张谏之瞥了一眼漆盘上的甜羹盅,又看看她,仿若不认得她一般。

    阳光暖暖,张谏之挽起袖子端过小盅,白敏中瞬时递了茶盏过来:“先喝口水罢,不然会觉着腻的。”

    张谏之神情仍然没有什么变化,微低头抿了一口水,拿过调羹放进小盅里,有些漫不经心地搅拌着。羹上洒了晒干的桂花,甜腻之气随热量腾上来。自窗户照进来的阳光落在小盅上,显得格外暖。

    “再不吃要凉了。”白敏中在一旁提醒他。

    张谏之这才拿起调羹,慢条斯理地喝起这一碗腻腻的甜羹来。

    白敏中问他好不好吃时,张谏之轻应了一声,将小盅搁回了漆盘上。

    白敏中浅笑笑,说:“我也觉得很好吃。”

    于是他刚转过头,白敏中便凑了过来。她一直站在床前,此时身子前倾,手背在身后,脸已是贴近了他。白敏中眼角蕴起一抹难得的诡笑,头低下去便亲上了张谏之的唇,与此同时,就连原先老实背在身后的手,也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张谏之裸/露的小臂。

    她的气息带着清早特有的清爽味道,微凉绵软的唇瓣压着他的,似是妄图吞灭方才的甜腻之气。张谏之却也任由她这样子,待她实在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忽然离了他的唇望向他时,张谏之才淡笑了笑。

    他似乎全然没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当成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一般,神情素淡,笑容也是一如既往的从容闲定。倒是白敏中,因为做了这般主动的举动这会儿脸上通红。

    张谏之蓦地反握住她的小臂,将她拖近,微微仰着上半身再次吻上她的唇,手也移至她脸侧,拇指轻压在她唇角,教导一般地,迫她开口,与之唇舌亲近。

    这是十分考量腰力的姿势,不论是卷曲着腹部悬空着上半身的张谏之还是不断往下压的白敏中。结果便是——体力不支的一方必然要压倒另一方,白敏中遂直接压在了他身上,甚至能感受到单薄中衣之下那强有力的心跳声。重生之大科学家

    她可管不了那么许多,此时她脑子里回荡的只有一个想法——让面前这个一直仰慕的对象成为自己的人。

    那么久都只能干看着,连碰也不敢碰,偶尔壮个胆子自己都要不好意思大半天,既然鼓足了勇气,那就该一鼓作气将平日里想看想碰的全部都得手。

    况且……她早上可是吃饱了的,有的是力气。

    她学得飞快,努力回应他的亲吻,甚至带着一丝不客气的意味。若这会儿摸摸自己的脸,应当是烫得吓人罢。可她的动作丝毫没有受到脸红的影响,反倒是很麻利地将手滑进了张谏之的中衣内。

    大约是刚醒的缘故,他的皮肤摸起来有些凉,白敏中为防自己军心动摇,也不敢抬眼去看他,离了他的唇微微喘着气去解他的中衣。这当口,她却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分心去放下厚厚的床帐,转眼间视野没有开始时那般明亮了。

    光线稍稍暗一些,白敏中的胆子也更肥。张谏之任由她折腾,不加引导亦不阻止不推拒,直到这丫头想要褪下他宽松的中衣袍子,他才忽然握住她小臂,自己坐了起来。白敏中此时分腿跪坐在他身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吓,目光对上他的眼,才看到对方此时轻蹙了眉头。

    白敏中被他这一眼看得发愣,她到底还是怕他的,就算壮了胆子好像还是差一截。张谏之索性将中衣脱了丢在一旁,这会儿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靠得十分之近,白敏中跪坐着的腿都发酸了。

    她转移了注意力,将目光移至他手臂,伸手抚了上去。

    手臂上的旧伤疤尤在,她的手沿着那条伤疤一直往上,直至肩头,获得他默许后,手掌又移至后背,以半拥的姿势感受触碰他后背上的伤疤,渐渐地便将下巴搁上了他的肩,伸双手拥抱他。

    直到这一刻,白敏中还有些置身梦境中的错觉。她悄声呼吸着,对方的体温渐渐让她认识到这并非梦,而是现实。许久之前一直爱蹙眉爱寡着脸,无法探触其脾气与过去的那个张谏之,之前在她心中一直是以被崇拜对象姿态而存在的张谏之,这时候终于像是个……活人了。那些刻意保持的生疏的距离感,这时候好像也渐渐淡了。悍戚

    她沉浸其中时,张谏之忽道:“似乎有些冷。”声音清雅淡然,依旧是很稳的语气。

    白敏中想起来他光着上身,这才陡然松开双手,气势又矮下去一截,脊背微弓着耷拉着脑袋往两边瞧瞧,拖过手边的一条被子胡乱将张谏之裹起来,整个过程里她都没再直视他的眼睛。

    张谏之身上胡乱裹着被子,连手臂也被裹在里头,两个人这么坐了一会儿,张谏之抽出手来揉了揉她脑袋,翘唇微笑,揽过她后颈,手灵巧地滑进她衣襟,又轻抚上她瘦削的肩头,细腻的肌理在他温暖的掌心熨帖下慢慢升温发烫,白敏中的身体陡然间僵硬紧绷起来。

    他手掌贴着她的肩胛骨,施力将对方压向自己,贴上唇认真亲吻。这亲吻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深入细致,不一会儿,白敏中就因为缺氧头脑昏昏。张谏之笑着放开她的唇,白敏中忽觉身上一凉,外袍竟在这短暂时间内被他褪去了,身上一件薄薄中衣也已是敞开了领子,露出雪白纤细脖颈及骨秀肩头。

    而张谏之此刻的手从肩头再往下便能褪下她身上中衣,白敏中稍稍一愣怔,张谏之却已经握住她手臂翻身将其压在了身下,俯身去亲吻她的美人骨,骨窝的深浅恰到好处,线条清晰平直,白敏中被他这温柔亲吻弄得浑身痒麻,原本就紧张的身体更加紧绷。

    他的手亦是轻柔地在她身体上滑过,自额头至颊边,覆过她的眼亦或轻或重地碰触她的唇,随后是下颌脖颈,再到锁骨……触感温暖干燥,动作流畅又温柔,曾是画手的他此刻触摸她的身体更像是在作画般。

    白敏中腰间的系绳这会儿也被悄悄解开,胸前便只剩了一件小衣。尽管他的手带着热量,但白敏中此时却还是感受到了一阵凉。大约是实在不好意思,白敏中又努力地伸手将方才那条被子拖过来,抬眼看他的眼睛,小声地征求意见:“能躲被子里么?”

    张谏之从头至尾都未说什么话,只任由她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甚至——蒙住了头。

    视线更暗,虽然看不大清楚,但手却能感知到对方的温度,耳朵与皮肤亦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白敏中索性闭上了眼睛。我本倾城:妖孽王爷太凶猛

    于她而言,男人的身体是陌生的存在,虽然有模糊的概念但到底缺乏认知。这般情形之下,变成完全被动的一方实在是可以谅解。

    昏暗中着急忙慌的摸索、紧张与忐忑心情,想来是白敏中这一生之中难得的回忆。张谏之则不慌不忙地引导着她,温柔的亲吻与抚摸像术法一般让她周身沉浸在陌生又奇妙的感觉中,让她不由地弓起身子小声求饶。

    然张谏之到底是控制欲很强的人,即便是在情/事之上,亦牢牢掌控着主动权。且他亦是寡言之人,眼底黑如墨,那是忍耐到了极致的时候,也难得会出一声。

    这场情/事,白敏中的表现虽然像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但她到底真切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非师非友,而是以另一种身份的存在。

    疼痛或是身体的异样表现,她都能欣然且愉快地接受,之后便是踏踏实实的满足感与快慰。

    不论之前如何相处,如何将自己伪装成最习惯最合适的模样,到了这时候,也是毫无保留地相见,全身心地去感受对方,去体贴对方的感受……

    两个人彼此温暖亲近,所能感受到的幸福并不是某一个瞬间,而是全程。身体的接触让彼此的心更近更暖,也让一切更自然放松,一起感受疼痛与快乐,分享喜悦与急切,彼此安抚的甜蜜沁入心田……白敏中过了许久也未能回过神,脑子像是炸开一样,完全不能停下来理智地思考。

    体力耗尽的白敏中意识还有些许恍惚,发丝湿腻面色潮红,侧躺在张谏之怀中微微喘气。她似乎是想要回想起一些细节,但脑子里仍旧一团浆糊。就在她将回神却还未回之际,张谏之忽地支起身,取过床边矮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水,俯身亲吻上了还微微张着口在喘气的红唇,将凉凉的茶水喂给她。

    白敏中干渴的喉咙因为这口微甘的茶水终于舒服了一些,“唔”了一声,意识不清地伸手握住张谏之的小臂,似乎在渴求更多的甘霖,张谏之无奈淡笑,遂又喝了一口水喂给她。小丫头当真是渴极了,喝完这口水,竟主动唇舌纠缠他,原本只是唇瓣触碰,这会儿居然加深了这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小黄:赵公公是写肉虎头蛇尾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