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我哥哥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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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山南要吸烟。

    沈水北回眸盯着他:“你受伤了,不能抽烟。”其实沈水北的心里是有点乱的,顾山南带给她的感动是真实的,但是这个男人身上带着的危险气息也是真实的。

    男人的视线里,总是藏着很多的秘密。

    偏偏,沈水北是一个不喜欢去猜测别人秘密的人。

    “给我一根烟。”

    车座上面的男人并没有因为沈水北这句话而妥协,相反的是,他再强调了一句之后,竟然起身要倾身往沈水北前面伸手来拿放在下面盒子里的香烟。

    沈水北一把抓住了顾山南的手腕,不敢碰他手背上面的伤口,她皱眉:“顾山南,你知不知道爱惜你自己你自己的身体?”

    “你现在身上严重烫伤,你还要抽烟,你不要命了呀?”

    沈水北没好气,回眸很不客气的瞪了顾山南一眼,然后扭动钥匙重新发动车子。

    真是不想搭理这个男人!

    “不给我抽烟,你给我止痛吗?”

    车子从辅路上开了出去,没开多远,顾山南就在后面幽幽的说了一句。

    沈水北抓住方向盘的手一僵。

    身边,男人已经从车座上半撑起身子凑到了她身边,半裸的身体上面有一大片的水泡的伤口,顾山南的嘴凑到了沈水北的耳边,温温热热的呼吸就这样的喷薄在她的耳畔。

    该死的,他明明知道沈水北的耳朵就是她的敏感区,他还这样挑逗,真是要死!

    偏生沈水北现在已经上了川流不息的立交桥上面,停车是不可能的,连开小差都不行,她只能扭过脑袋想要用眼神制止住顾山南越来越过分的动作,因为他的另外一只手已经从她的腰上穿过,往她双腿之间移动而去。

    “顾山南,你大爷的,给我住手!”

    现在又正是交通拥堵的高峰期,沈水北开车不敢动慌神,所以当顾山南的手强行的将她的双腿掰开的时候,她也只能是不断的夹紧大腿。上了高架桥,不断有车呼啸的从她的车边上飞驰而过,这里不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地方,所以只能任由顾山南骚扰。

    “乖,腿松开。”

    顾山南的话语伴着一下子微凉的触感袭来。

    沈水北脑袋里“轰”的一下像是炸烟花一样的有了很多情绪,因为这个该死的男人,他竟然添她的耳朵!

    耳垂上的刺激,让沈水北浑身一松,双腿之中被顾山南的手攻城占地而入。

    “顾山南,我艹你最好别乱来!”

    “这可是在高架桥上面,你要是在乱搞,我把你丢下去!”

    沈水北今天穿的是热裤加短袖,,顾山南的手这样做,根本就是从她的大腿上面毫无遮盖的擦过去的。

    这样亲密的接触,是沈水北跟任何男人或者是女人之间都没有过的距离。

    这赤裸裸的,根本就是调戏。

    “顾山南,你是不是有完没完了?”

    沈水北的呵斥完全不管用,男人的手还在往下,沈水北要下高架桥了,恶狠狠的警告他。

    她自己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身子也好像着了火一样的,滚烫。

    该死的是,男人的手往下一用力……

    沈水北浑身一颤。

    最后男人的侧颜在她脸旁斜斜一笑,左手从她的双腿里面又拔了出来。

    两根手指之间还夹着一盒万宝路的香烟。

    “我只是要拿烟而已,不过,你真的好敏感。”男人举着香烟盒在沈水北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热气腾腾的话语,让沈水北的脸火烧火燎如同才从火场里面出来。

    好敏感三个字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沈水北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齿的对着身后的男人吼了一句。

    “顾山南,草你妈的,你混蛋!!”

    下了高架桥,沈水北忍耐多时终于爆发,立马找地方停了车,扭头就一把想要去抢过顾山南手里点燃了的香烟。

    其实她是愤怒的。

    这个男人竟然把香烟放在座椅下面的抽屉里。

    而且他还用那个暧昧的动作去取。

    沈水北觉得要是现在往自己脸上打上一个鸡蛋,肯定鸡蛋都能煎熟了!

    都怪顾山南!!

    他还有那个闲情逸致抽烟!

    沈水北越想越气愤,一次没有抢到他手里的烟,干脆从车上下来,一把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弯身进去对着顾山南伸出了手。

    只是,她的手还没碰到男人的手上的烟,就已经被他的另外一只手给捉住了手腕。

    被轻轻一拉,她的身子就失去平衡的跌落进了车子里。

    砰。

    车门在她身后关上,她的身子压在了顾山南的身体上,似乎是碰到了他身上的伤口,她听见了一声充满男性气息的闷哼。

    赶紧把手撑在车座上,让自己的身子悬空。

    只是这个跑车的空间太小了,沈水北就算是上半身避让开了,下半身还是完完全全的压在了顾山南的腿上。

    顾山南的双腿修长有力,微微一动,就让她有重新掉进了他的怀里。

    被禁锢。

    沈水北伸手退了他一把:“你放开我,你身上有伤口,我会弄破你身上的水泡的。”烫伤其实也是一种很严重的伤,如果不好好处理伤口,后期会造成严重的后果的。

    但是这个顾山南好像是意识不到那种严重一样的,依旧没有松开沈水北。

    不仅没有,还一只手搂着沈水北,一只手把那根烟送到了嘴里。

    不重不轻的吸了一口。

    万宝路的香烟,其实味道偏淡,淡淡的烟雾里面,沈水北一脸不满的看着顾山南。

    无奈她的腰上环着男人的手臂,坚实有力,她的手也被环着圈禁着,动弹不得。

    她此刻唯一自由的,就只有她的眼神了。

    顾山南注意到了沈水北的视线幽怨又强烈。

    侧眸看过来的时候,顺带将手里的烟摁在了一边摆放再地上的烟灰缸里面。

    “不抽了。”

    他对着沈水北说了这三个字。

    有种认错的语气,但是,却不是真正认错的那三个字。

    不过,他能这样跟沈水北说话,也是破天荒了。

    “你先放开我。”

    车子是停在公路边上的。虽然不是不许停车,但是停久了还是会把交警招来的。

    沈水北推了顾山南一下。

    男人的手没有松开。

    “顾山南,你放开我,外面看得到。”

    沈水北又挣扎了一下。

    “沈水北,你知道我欣赏你哪一点吗?”

    突然,顾山南问了一句。

    沈水北一愣。

    顾山南欣赏自己么?她连看都没看出来。

    “我不知道你欣赏我。”现在知道了,沈水北想可不可以把这句话当成是夸奖。

    “我就欣赏你这种不自知的性格。”

    顾山南松开了揽着她的腰身的手,身子微微挪动了一下,沈水北这才注意到他腰上的水泡都破掉了,有血流出来,连她的衣服上都染上了一些。

    没有去想他最后说的这句话是夸奖还是什么,沈水北看了顾山南一眼,果断的打开车门往前面走去。

    坐到驾驶室里面,沈水北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接通了电话。

    是原照。

    “你在哪?”

    电话第一句,原照就问她在哪,这可不是原照一贯跟她电话的开场,沈水北听得有些纳闷儿,还没出声,那边原照又说了一句,“SE那边拍摄日期定下来了,三天之后在原来的摄影棚里面拍一场内景之后半个月之后去大溪地出最后一场外景。”

    说完,原照补充了一句上次的样片已经发到沈水北的微信上面,没等沈水北回话,他那边就吧唧一下挂了电话。

    全程沈水北一句话都没说,电话挂断了她都还纳闷儿了,这原照是吃错了什么药,也不管自己在哪浪去了,也不叮嘱自己不要吃多了长胖了,就这样吩咐几句就完事儿了可真不像是他的风格。

    等空下来了一定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沈水北在心里记下了这两个时间,打开微信,看到了原照发过来的图片,成片有五张,不得不说,沈水北看完自己的照片,感叹自己天生都是拍照的料,每一张照片,都精致得无可挑剔,本来只是平面的图片,但是在这个上面,图片上的自己,是活的。

    是有思想的。

    不得不说,秦沈的拍照技术很棒,沈水北对这些照片,很满意。

    “你在看什么?”

    后面,顾山南从车子前面的镜子里看到了沈水北看手机的时候嘴角勾勒起来的满意笑容,问了一句。

    “你要看?”

    沈水北捏着手机,微微侧眸,问顾山南。

    顾山南没有明确回答,但是脸上露出来的很浅的表情已经给了沈水北的答案了。

    当然要看。

    她微微一笑,打开手机手指长按在那几张照片上面,点击转发,然后就把照片转发给了顾山南。

    后面,顾山南的手机发出了两声微信到达的声音。

    感觉到男人在打开手机看微信,沈水北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后面的男人的视线聚集在手机上一身旗袍的沈水北的照片的时候,眼里隐晦着的,是思考,思考的深处,是谁也看不懂的暗洞。

    沈水北跟顾山南到达那个小区的小套房的时候,刚坐下没多久,就有敲门声响起。

    那个时候她正在弄药水要给顾山南擦拭身体之后上药,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还很奇怪。

    顾山南坐在沙发上,沈水北站在边上,手上戴着手套捏着棉签,看着面前的男人,用眼神问他要不要去开门。

    “先等等。”

    顾山南的唇微微动了一下,看着沈水北,“你又要给我上药?”一个又字,用得真是包含了太多的意思。

    一个又字,让沈水北都忍不住的沉思了,似乎是自从顾山南出现之后,不是他受伤就是自己受伤,这日子就没有平静过,虽然她本身的日子以前就也不平静。但是如今有一个人陪着自己不平静了,那种感觉还真是奇妙。

    想到了这些,她随即撇了撇嘴角:“你以为我想呀,还是不因为你,顾山南,我真的觉得我两是命里相克,你看看,自从你回来之后,我这日子就不平静了,这一天天的,不是你伤到这儿就是我伤到那,好像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互相给对方处理伤口了。”

    这样说起来,沈水北愈发觉得无语了。

    顾山南听了,随即一抹唇,“谁说我两在一起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给对方处理伤口。我们还可以做很多的事情。”男人说着,身子微微的往前倾了一下,刚好凑到沈水北的面前,鼻尖就差那么一小段的距离就碰到她的鼻头了。

    这么近距离的看,顾山南的脸,真的是很好看,可以说是三百六十五度没有死角的那种。

    还充满男人的阳刚之气。

    他凑到她面前邪魅一笑,“我们可以做很多事儿……”

    这样的男人,这样一笑,所带来带来的诱惑绝对是致命的!

    沈水北的心脏咯噔一下的,差点要停跳了。

    “滚犊子。”

    这句话一出,即便是知道顾山南在调戏自己,沈水北还是觉得浑身一颤,赶紧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他。

    男人像是捉弄自己得逞了一般的,唇角弧度愈发的大了一些,对着她挑眉,眼中的挑衅。在此刻的沈水北看来,颇有几分宣战的意味。

    “顾山南,耍我不好玩,你不要耍我。”

    沈水北正色了一下,跟他保持了距离,吞了吞口水,“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是如果顾山南真的再这样子色诱,她可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失控不是人了。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虽然没有经过人事,但是体内荷尔蒙的比例还是很正常的……更何况,顾山南还真是挺帅的,睡了他,不吃亏。

    “沈水北。”

    沙发上的顾山南突然叫出了沈水北的名字。

    三个字,吐字清晰,用他稍微带着点烟嗓的声音说出来,真的是很好听。

    “啊?”

    沈水北心里一颤,等着顾山南继续说。

    内心深处。其实是在猜测他会说什么。

    “去开门。”

    简短有力的三个字,让沈水北大失所望,满头黑线。

    那么正式的叫她的名字,原来就是叫她去开门?

    艹。

    她有点想骂娘,无奈外面的敲门声一直没有停过,她只能瞪了沙发上的男人一眼,转身往门口那边走去。

    “是谁?”

    她没有透过猫眼去看外面是谁,而是隔着门问了一句。

    其实顾山南都能够叫她去开门了,她也知道来得人肯定不是坏人,但是习惯性的,她还是要问一句,不问就总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沈小姐,是我。”

    门那边,戚信年的声音传来。

    沈水北听到这个声音,算是彻底的放心了,打开门,外面的人就快步走了进来。

    戚信年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沈水北穿着顾山南的大白衬衫露着大长腿光脚踩在地上的画面。不得不说,视线被冲击了几波,错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之后,急忙羞赧一笑:“沈小姐你好,好巧,又见面了。”真的是太巧了,好像每次处理老大的事情总是能看到这个沈小姐,戚信年都不由得有点怀疑这个沈小姐跟自己老大的关系是不是只是朋友的关系了。

    “哦,你来啦,顾山南在里边儿。”

    戚信年还是警察,她知道戚信年来找顾山南肯定是有公事儿要处理,自己或许不便在场,想了想,就不跟戚信年一起去书房了。

    “沈水北,你也过来。”

    只是顾山南已经站在了书房的门口,微靠着书房的门,看着两人,“小七是今天处理爆炸案的警察。”

    爆炸。

    沈水北想到了发生在自家别墅北门的爆炸,想起了彪子最后举起打火机那一下的动作,心里一寒,但也觉得这些事情自己有必要知道,点了点头,遂走了过去。

    戚信年还是有点奇怪,不太知道自己今天处理的那场爆炸案跟这个沈姑娘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可以在场。

    不过老大既然开口了,他也没啥好说的,见到老大受伤了,关心心切也没有去多想其他的了。

    “老大,你受伤了,是在那场爆炸里面受伤的吗?”

    戚信年上去观察顾山南的伤势,却被顾山南一眼瞪回去了,一边,沈水北双手带着一次性的消毒手套拿着棉签站着有点尴尬。

    “还是我来给他消毒吧。”

    沈水北想了想,看到顾山南身上破掉的那些水泡的皮都要开始粘在嫩肉上面了,急忙上前,“这个烫伤还是挺严重的,需要快点清晰伤口上药。”

    说着,她坐到顾山南身边的沙发一角,用双氧水给他的伤口消毒。

    “沈,沈小姐,是医生呀?”

    戚信年问了一句,看着沈水北处理伤口的动作娴熟,很是赞叹,“真是好厉害。”其实是惯性的夸奖,不过在这里,听起来好奇怪。

    沈水北埋着的头微微抬起来,笑了一下:“我不是医生,只是学过伤口处理。”适当的谦虚一下,是沈水北跟人交往的套路。

    “不是医生动作还这么熟练,沈小姐,你真的是很厉害呀!”

    戚信年夸起人来没完没了了,不过说完之后大概自己也觉得尴尬,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笑了笑。

    “说正事。”

    沈水北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倒是坐在一边被沈水北伺候着上药的顾山南开了口。

    戚信年想起自己来这里的正事儿,赶紧正经了起来,从身上带着的公务包里面拿出了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的是一点点的白色粉末。

    “第一件事,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大火已经被扑灭了。不过现场还算是保存得完好,彪子当场死亡,身上面积百分之百烧毁,并未碳化,尸体已经移动到法医处解剖做下一步处理。”

    “另外,根据老大你的吩咐,我去沈家的别墅搜查了一番,找到了这个。”

    戚信年把那袋子粉末递到了顾山南的面前。

    顾山南伸手接过,然后打开袋子,伸手手指从里面弄了一点点出来,两根手指轻轻的撵搓了一下。

    “是大货。”

    他皱眉,说话的语气是用的肯定句,而不是问句。

    戚信年点头:“是的,正是上次那种。这个彪子是向家的人,这大货,我们怀疑是他弄到沈家别墅里去的,不过别墅的摄像头全面瘫痪了,以前的监控录像我们修复不了,恐怕只能从这段时间进入别墅小区的车辆一点点的开始排查了。”

    沈水北开始懂了。

    懂了顾山南跟戚信年口中说起都会皱眉的“大货”是什么。

    也懂了,毒品是被彪子带进她家别墅的。

    只是彪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不是来找自己交代向楠的事情的么?难道他的本来目的是想要害自己?

    戚信年分析的很有道理,他觉得这个东西是彪子带到别墅里面去的。

    只是,顾山南微微摇了摇头,他不赞同。

    “你是在顾家哪里找到这个东西的?找到的时候,呈现出来的状况是什么,有拍当时照片吗?给我。”

    顾山南是雷厉风行的性格,说要照片就对着戚信年伸出了手。

    戚信年急忙再从公务包里掏出几张照片。

    顾山南拿过照片的时候,沈水北也看清楚了那几张照片。

    只是,当她看到了那毒品白蒙蒙的一片铺在地上的时候,双眼视线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紧接着,她的目光开始飘忽不定了,整个人都在冒汗发抖。

    “当时毒品是呈散落状态铺在地上的。我们觉得,是彪子受重伤了,想要吸食毒品减轻疼痛的感觉,但是毒品散落了一点……”戚信年在一边说明自己的推断。

    “不是的!”沈水北厉声打断了戚信年的话语,从顾山南手里抢过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上那放近了拍摄的毒品的形状,情绪有些激动,整个身体甚至连手都在发抖,“这个毒品的形状,是我哥哥当年军徽的形状,你看这里形状很淡,是个数字2,我哥哥当初在缉毒部队里面编号就是2,他们的军徽的形状,是一朵罂粟花,你看,顾山南,你看。是不是,是不是这个形状?”

    沈水北把照片不断的在顾山南面前抖动。

    此刻,她的眼眶里含着的都是眼泪。

    这个图案,这个数字,她绝对是不会看错认错的,当年哥哥刚入伍的时候,就送过自己一枚他们部队内部特质的军徽,是一朵铜造的罂粟花,哥哥的部队里的编号是2,所以在罂粟花的中央有个2字。

    这么多年,沈水北一直收藏着那没徽章。

    当初沈家被封掉了,她什么都带不走,她就把那枚徽章藏在了一个花瓶里面带了出来。

    那是她留下的当年家里的唯一的遗物。

    此刻,这样的图案再度出现,她的情绪真的是不受控制了。

    顾山南还在对比着看那些照片锁眉沉默,她一把上前过去,几乎是跪着抓住了他的手腕,道:“你们不要不信我,我哥哥给我的徽章我就藏在了家里的花瓶里面,就是我从我家带出来的那个唐朝造的花瓶里面,顾山南,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是我哥哥给我留的记号,我哥哥回来了,我哥哥肯定会来了!我哥哥肯定回来了。”

    沈水北摇晃着顾山南的手,强迫顾山南看着自己。

    “我不是臆想症,那个图案,真的是罂粟花,顾山南,我哥哥回来了,我哥哥回来看我了,他还回去了沈家,我要去找他,带我去找他,带我去找他好吗?”这个花状的图案就在彪子残留在书房门口的那一滩血边上一点,沈水北此刻的情绪思绪都很乱。但是也记得她打开房门要找彪子的时候,看到的血迹边上是没有那摊粉末的。

    也就是说,哥哥是在自己走了之后再出现的?

    沈水北脑袋里有根弦在这一刻紧绷了起来,她站起身要去香林别苑,却被顾山南反手拉住了。

    强迫她坐在沙发上,顾山南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

    “沈水北,你给我冷静点。”

    顾山南声音冷淡,微微倾身往前,把手里的几张照片按照方向顺序摆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伸手点了点照片,抬眸看着戚信年:“你看像吗?”顾山南眉头紧锁,其实他看着,是像的,一朵罂粟花,中间有个2。

    只是,如果不是认真去看,有引导的去看,没有人会辨认出这个图案还有这样一个样子。

    戚信年皱眉点头,因为刚才沈水北刚才那一通话。心里开始了很多的猜测。

    很多的不确定。

    关于他记不住名字的沈小姐的。

    “确实是很像,不过,沈小姐是什么身份,你哥哥……”

    “她是沈水北,你今天调查的那个房子的前主人。”

    沈水北被顾山南按在沙发上不能动,目光只是愣愣的看着桌上的那几张照片,巨大的冲击,盼了四年的希望,终于展现在了眼前,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哗啦啦的像是炸烟花一样的有了各种各样的闪光跟白色。

    发抖的身体,连动一下都没有了力气。

    “不,会,吧!”

    戚信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在上面噼里啪啦的打下了三个字,然后搜索。

    看了搜索结果之后,目瞪口呆的看着沙发上几乎是发呆放空模样的沈水北,惊得合不拢嘴了。

    “她竟然就是那个最近很火的明星,她还是当初的沈市长的……的女儿吗?”

    这三者之前,一开始,戚信年是完全没有把三个人联系在一起看的。

    他没想到自己经常见到的沈小姐是明星沈水北!

    没想到明星沈水北竟然是当初在国内只手遮天的沈家的女儿……

    当初沈家有个女儿,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反正他肯定,不是叫沈水北!

    “她是沈市长女儿的事实,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戚信年反应这么大,顾山南皱了皱眉,“你觉得呢,这个会是她哥哥留下的么?”

    “老大,我,我有点凌乱,你先让我缕缕,沈水北,就是当初沈市长的女儿,她的哥哥,就是当时压在我们头上的缉毒一队里面的2号?2号当时叫什么来着?”

    戚信年虽然年级跟沈水北差不多大,看起来一副稚嫩大学生的样子。但是他已经是部队里面的老资格了,因为他初中毕业成绩不好,就跟着在部队食堂的爸爸一起进了部队,从炊事兵到了缉毒组,后来又换到了刑事部,当初在鹿城警圈叱咤风云的缉毒一队可是个个被他奉为了明星一样的崇拜着。

    那个时候,缉毒队的人是没有名字的,因为会有各种各样的任务,为了避免波及到家人,都是用编号代替,一队八个人,一到八的编号,牺牲了,就连最后墓碑上都只能刻上编号,不能留下名字,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这是残忍的事实。

    也是高大的事实。

    “我哥哥叫沈谓阳。”

    沈水北在沙发上,神情呆滞的补充了一句。

    巨大的惊喜,她尚未消化完。却不知道怎么去消化了,戚信年的话她是完完整整的在听的,听到这里,开始不断的呢喃,呢喃自己哥哥的名字。

    部队里的规定,她也知道。

    她甚至悲伤的觉得,哥哥的这个名字自己要是不念一下,或许之后,真的就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了。

    沈谓阳。

    当年,她也不叫沈水北这个名字。

    她叫沈希禾。

    她抛下了一切,身份,背景,名字,过去,唯独回忆这个东西,忘不掉的。

    “沈谓阳,对的就是沈谓阳,老大。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他来我们队里训练新人,还说他很看好你,没想到沈小姐你真的是2号的妹妹。”

    戚信年也是激动的,激动之余,想起了现实,脸上又闪过了一丝难色。

    只有顾山南从头到尾一直脸色冷清,没有惊喜,只有沉思。

    “如果真的是他,他为什么要用毒品留下这个图案,还是在你走后?”顾山南突然开口对沈水北说话,“他到底是想要你看到,还是想要别人看到?”

    顾山南冷静的一句话,戳明白了这件事的怪异的地方。

    “顾山南,你什么意思?”

    自己的哥哥被质疑,沈水北突然猛地甩开他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不是我哥哥还会是谁?你是不是就觉得我哥哥不会活着?还是你根本就不希望我哥哥活着?”

    “沈水北。我希望你冷静一点看待问题。”

    顾山南也站起了身子,伸手把沈水北扯到了沙发上,“没人说你哥哥死了,但是也没有任何的直接证明证明弄这个图案的人是你哥哥,当初你哥哥失踪的时候,缉毒一队合并到二队,一队的八个人还有四个人,他们都知道这个图案,都很了解你哥哥,即便是到现在,那四个人也有三个人复原了,他们都可能是弄出这个图案的人,你知道吗?”

    沈水北听完顾山南的话语,眼眶里蓄着的眼泪,但是咬牙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眼眶红红的看着顾山南,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好残忍。

    残忍到说出这样让人绝望的话语都不加一点掩饰。

    “沈小姐,你听老大的,先不要激动。你哥哥现在都没有上报死亡,说明大家都是在等他回来的,如果真的是他,这是好事,我们一定也会查清楚的,你放心。”

    戚信年也宽慰沈水北。

    而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来电号码,再看了一眼顾山南,“老大,是法医,肯定是彪子的尸检结果出来了。”

    “接。”

    顾山南低声命令。

    戚信年接了电话,并且按了免提。

    那边,法医先陈述了一下彪子的死亡原因,是因为大火造成的烟雾窒息性死亡,体内多器官受损,检测为钝器所致,后脑骨上有钝器捶伤。体内检测出来毒品的浓度偏高。

    也就是说,他自焚之前,是吸过毒的。

    毒品成分检测,跟那袋子里的白色粉末成分百分之百吻合。

    结果就是这样。

    戚信年跟那边道谢之后挂了电话。

    看了一眼沈水北,再看了一眼顾山南:“老大,毒品成分是一样的,外加这块白粉末的痕迹很小,会不会,就是彪子吸毒的时候,弄出来的?”

    因为沈家别墅上上下下他们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根本没有在找到除了顾山南跟沈水北之外的第三个人的足迹。

    “不可能,不可能,你的意思是说我之前看彪子受伤的血迹的时候看错了吗?我又不是瞎子,我怎么会看错?不可能的,一开始就绝对没有那块白色的痕迹。”

    沈水北不能接受是自己一开始就看错了的可能。

    但是不能接受,到了最后,也开始怀疑。

    因为那个时候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血迹上面,从门口的血迹遵循到楼梯上……

    她的唇死死的咬住。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含不住了,只是轻轻的一眨眼睛,眼泪就汹涌了出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我哥哥,我要回去看监控,我要回去看监控,我之前开过电脑的,我看到监控的,我要回沈家,顾山南,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哥哥没有死,我哥哥活着,他回来找我了!”

    沈水北一边抹眼泪一边倔强的说着。

    只是那眼睛里的眼泪怎么都擦不干净,这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四年来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眼泪。

    她说完。本来转身要走的,但是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顾山南身上的伤还有最后一道包扎没有做,本来往外抬着要走的脚步收了回来,咬牙上前,扯过纱布不说话的替他包完了伤口。

    “我要去沈家,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顾山南,我一定会的!”

    最后一圈纱布,她缠得仔细,弄完之后,丢下手套,拿过车钥匙,她跑出了门。

    大门关上的声音,很响。

    戚信年有点无奈,想要跟上去。

    “不是彪子弄的。”

    顾山南起身穿衣服,然后重新拨弄了一下茶几上的照片,“彪子的手指被斩断了一根,当时坐在车里的时候,两根手指都有血,但是这个图案上面,没有一丝血迹。”

    顾山南的分析,掐住了别人没有注意过的细节。

    “那老大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沈小姐。”戚信年不懂了,沈小姐最后的情绪明明是崩溃绝望了,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了,但是自家老大一直没有说出刚才这句话。

    “这个毒品是什么毒品?”

    顾山南问了戚信年一句,戚信年知道,老大不是不知道是什么毒品,而是在引导自己往那方面想。

    “大货,phd,是一种昂贵的货,目前国内能弄到这种货的人少之又少,只有一条线在销,那条线还十分的难摸到……”

    “沈谓阳的身份。”

    “一个因为家族落马被波及之后执行任务消失了的缉毒警察,消失了四年。”

    “如果是他,弄出这个图案要给谁。”

    “不是给沈水北看,因为沈水北那个时候已经出去了,可能是老大你,因为老大那个时候不是去了沈家吗?也有可能预料到了事情的走向,给警察看。”

    戚信年顺着顾山南的话,分析了一遍。

    “一个曾经的缉毒警察,用这种会被发现一千遍的方法跟外界传递消息,原因只有两个,第一个,是在向外界求救,但是求救不会用这种毒品,可见他现在能接触到的,至少是存在的圈子,跟彪子差不多,第二个,是在向警方挑衅。”

    “向我们挑衅的人,只有一种人。”

    顾山南的话语到这里止住了一下。

    “毒贩。”

    戚信年给出的答案,让他的心也颤了一下。

    难怪,老大不告诉沈水北这些。

    虽然这些并不是百分之百确认的事实,但是,以老大的推算功力,推断出来的结果,至少是有百分之八十接近真相的。

    “确实也是,沈家当初的事情,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被陷害的,沈氏夫妇惨死,他心里如果憋着怨恨,……”

    “先去联系占谦。”

    顾山南换好了外套跟衣服,收了照片,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戚信年吩咐。

    “好的。”

    戚信年点头答应,心里也知道,老大都联系占老大了,一定是有心要把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的了。

    望着顾山南远去的身影,他还是有些好奇,自家老大跟沈小姐,是个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