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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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毅回到家时,夜色已深。

    许暖通常不会下楼,他通常也不会上楼。

    两个人,彼此矜持着。

    庄毅手下有个小弟曾经问过马路和顺子,你们说,老板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两个有深仇大恨的,怎么可以住在一起啊?

    马路和顺子相视一笑,说,可能是老板为了省下保姆费和保镖费呗,这叫双赢。

    那个小弟叹息,说,我要是他,我肯定不敢睡觉。你想,你将一个姑娘伤害成那样,人家不找机会拿菜刀劈了你才怪呢!

    很显然,庄毅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被许暖用菜刀劈死。

    因为,只要许蝶在他手里,她就不会那么冲动,毕竟,那是孟古的骨肉啊。想到孟古,庄毅又沉下脸来。

    当然,知道了许蝶的亲生父亲是谁后,他老人家也没少羞辱许暖,什么“小叔侄儿一锅端”啦,什么“羡煞旁人一家亲”啦,什么“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啦?……总之在他犀利的话语里,许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淫娃荡妇。

    有时,庄毅说着说着,自己都会恶心自己,觉得自己怎么变得跟长舌妇一样了。

    只是许暖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让他很不习惯。

    许暖搬进来后,庄毅就把保姆们给辞了。

    他时不时吆喝这个女人下来端茶倒水,倒也惬意得很。只是,每次都得大声叫喊,否则她是不会下楼来的。

    庄毅回到家后,打算从冰箱里找点吃的,结果发现桌上居然有热的粥盛在保温杯里。

    庄毅的第一反应是,这粥绝对下了毒药!

    这时,他突然听到从卧室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猫叫,还是一只怀春的猫。他想,难道许暖为了见孟古,打算对他施美人计了?

    他冷笑了一下,心想,早就这道,这个女人水性杨花!

    于是,他将外套扔在沙发上,默默走进卧室,准备好好“教育”一下许暖,让她别妄想打他的主意。

    结果,他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半裸的美少女躺在床上,明明幼稚无比,却努力想做出诱人的姿势。

    他定睛一看,是梁小爽。

    顿时头大了。

    梁小爽终于等到庄毅回家,立即对他故作媚态,柔弱无力的叫了一声,庄毅你没看到吗?饭在床上,我在锅里。

    梁小爽刚说完,立即发现自己背错台词了,连忙改口,庄毅你没看到吗?我在床上,饭在锅里。

    这一声“庄毅”叫的他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庄毅满头黑线,说,你,怎么进来的?!

    突然,他有个不好的预感。难道,难道楼上的许暖已经被梁小爽“杀”了吗?想到这里,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向二楼冲去。

    梁小爽还以为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要爬楼顶跳楼,于是飞快从床上爬起来,像八爪鱼一样抱紧了他,说,不许跑!

    庄毅一把推开她,说,你穿成这个样子,想干什么?!

    梁小爽说,奇怪,你干嘛不问我,脱成这个样子,想干什么?

    庄毅不理她,刚想开口喊“许暖”,梁小爽就冲了过来,拿出一个小药瓶,对着他的脸一阵猛喷。

    可怜的庄毅开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昏了过去。

    梁小爽迈着纤细的小腿,像女王一样踩在庄毅的身上,但他似乎忘词了。于是立刻翻上床去,拿起小纸条,然后再踩在庄毅身上,哈哈大笑,念道,今夜你就是老娘的人了!

    然后,她蹲下,看了看庄毅俊美的容颜,幽怨的叹气,说,我这还不是为了治你的“不举”嘛。

    原来,梁小爽自从得知庄毅那个“秘密”之后,内心痛苦无比,然后咨询了医生,更是在网上查了无数资料。

    几乎每份资料都说,得了这种病的男人,需要妻子的宽容,和引导。

    梁小爽想,庄毅没有妻子啊。算了,要治好他的病,也只能自己亲自出马了------也只有治好了他的病,他才能同自己在一起。

    于是,梁小爽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筹划这次事件,包括偷偷配了一副他家的钥匙。

    庄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梁小爽绑在了沙发上。

    对面的梁小爽一改小护士的造型,换上的兔女郎情趣装,正冲着他色色的笑着,跟偷鸡的黄鼠狼似的。

    其实,这种笑,梁小爽是对着镜子练了好久的,书上说这种笑有勾魂摄魄的效果。但是很显然,对面的庄毅没有被她勾引,反倒一脸惊恐。

    庄毅挣扎着大喊,梁小爽,你放开我!

    梁小爽说,我不放!

    庄毅快哭了,他觉得自从他出了娘胎之后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他对梁小爽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小爽走到庄毅面前,努力回想着自己从论坛网友们那儿得到的计策中某些精华的挑逗内容,对着庄毅搔首弄姿的说,你看,我美吗?

    庄毅觉得自己快疯了,眼前的梁小爽美什么啊,简直就是螃蟹学步!

    梁小爽很满意自己的表现,她想,如果不是,李乐去了美国接受治疗的话,她肯定会让李乐给予批评指导的,力求自己的表现更加完美。

    庄毅对她吼,你放开我!

    梁小爽似乎没有听到,她看了看庄毅,自我检讨道,咦,我怎么没有把你的衣服脱光就把你绑起来了啊?

    庄毅说,那你就给我松绑,再给我脱衣服!

    梁小爽狡黠地笑,说,你当我白痴啊?唉,我知道,你们男人得了这种病,是最不愿意面对现实,最不想配合治疗的,所以,我得强制治疗!我不能给你松绑。

    说完,她拿出剪刀,笑眯眯的走到庄毅身边。

    可怜的庄毅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t恤变成碎片。只见梁小爽这只黄鼠狼两眼冒光跟放礼花似的,说,哇,毅毅,你的肌肉可真好!

    那感觉就像一只正在吃鸡的黄鼠狼说,哇,味道真不错!

    这是庄毅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他要杀了梁小爽!

    杀了!

    杀了!

    绝对不留活口!

    梁小爽开始忙着剪他的裤子,庄毅当时死的心都有了,那一刻,他突然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晚节不保。

    这就叫晚节不保!

    他说,梁小爽,我会杀了你的!

    梁小爽冲他笑着,露出尖尖的小牙齿,说,一会我们就是夫妻了,不要那么你死我活的。

    庄毅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快要窒息了。

    不过,更让他窒息的是,他发现许暖正站在二楼的围栏前,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庄毅只觉得血脉逆流。

    所幸,梁小爽背对着,没有发现许暖。

    庄毅看着自己在梁小爽的剪刀下变得赤裸,所幸,梁小爽手下留情,给他留了一条小内裤,否则,他一定不要活了!

    梁小爽看着他的内裤思考了半天,说,暂时不给你剪碎了,太羞涩了,反正也看得变化,看得出疗效来。

    庄毅直翻白眼,心想,你要是知道羞涩,还对我做这种事?

    庄毅趁梁小爽不注意自己,冲楼上许暖眨眼,让她赶紧联系顺子,救救自己。

    结果,许暖似乎并不买账,只是在楼上安静的站着,表情里还似乎有一些幸灾乐祸。

    庄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由于缺乏道具,梁小爽就抱着庄毅的拖把大跳脱衣舞,庄毅只能紧紧地闭着眼睛,不去看。

    梁小爽一下就扑上来,她微烫的的皮肤贴在庄毅的皮肤上,她将脸庄毅的脖子上,说,为什么不看我?我真的那么令你讨厌吗?我都是为了你好啊,为了我们的将来啊。

    庄毅说,梁小爽,如果你还想我们有将来,就请你马上离开。

    梁小爽笑着说,庄毅叔叔,庄毅老头,你实在是老土。这个世界都是女人吃亏,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说完,她自己身上最后一块布也扯掉了,她撑开庄毅的眼睛,那么认真,那么执着,她说,庄毅,我爱你!我爱你!我从13岁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无视我!你不能不爱我!我爱你!你要回应我!

    庄毅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没办法爱她,没办法回应她,她还是个孩子,还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他没办法爱她。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少女就这么执拗的对自己不死不休呢?

    他觉得一定是上帝和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赐给自己这一贴巨大的狗皮膏药!

    梁小爽的小手,带着生涩,落在他腰腹间那唯一的布料上了,做了一个扯掉的动作,她说,庄毅,我们马上就要“赤”诚相对了……

    那一刻庄毅崩溃了。

    可是,梁小爽却突然倒在他身上,他定睛一看,许暖用刚才梁小爽跳钢管舞的拖把,吧梁小爽打晕了。

    许暖看着他,面无表情。

    庄毅觉得自己脸都丢光了,没有看许暖,只是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句,你给我解开绳子!依旧不改命令的口吻。

    许暖冷冷的看着他,那表情就是,活该你也有今天!

    庄毅看了看自己近乎赤裸耳朵身体,脸突然红了一下,硬着声音再次向许暖吼道,看够了没有!你是女色狼吗?

    许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虽然自己是在幸灾乐祸,但是毕竟自己眼前的庄毅差不多是赤裸裸的了。

    真是少儿不宜啊,想到这里,许暖的脸也红了起来。

    两个人一个是日出江花红胜火,一个是霜叶红于二月花。

    庄毅觉得此情此景,自己要是再贞烈一些就该自杀了。他终于再次忍不住了,说,如果你不想梁小爽再次起来闹革命,你最好将我放开。

    庄毅一提梁小爽,许暖就想起以前在报纸上看到的女秘书被暴打的相片,她看了看目前尚在昏迷状态的梁小爽,忍不住抖了一下,唯恐这个小女魔头醒过来跟自己算账,于是,她连忙冲上前相帮庄毅解开绳子,不了一不小心,被拖把绊倒了,真个人重心不稳,毫无征兆的摔向庄毅。

    于是,午夜里,只听到一男一女“销魂”的吼叫声传遍了整栋公寓。

    许暖,伟大的许暖,具有开拓精神的许暖用她不足90斤的小身体,华丽丽的将庄毅那条弯曲着的腿,弄成了粉碎性骨折。

    而庄毅,错了,应该是庄毅的腿,华丽丽的将许暖那如花似玉的门牙,撞掉了一颗。

    ·……

    当然,几乎是全裸的庄毅、满嘴鲜血的许暖,外加兔女郎打扮的梁小爽,这桑大妖孽被120送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