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要么忍,要么残忍 第九十七章 香魂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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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命令小安子把守住宫门.不让任何人出入.鸢尾哭啼着收拾着新月的遗物.我紧紧的握住新月的手欲哭无泪.

    丛勉和梁太医披着月光匆匆的赶來.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我泪如泉涌的扑到了他的身上.在耳边哽咽道:“新月死了.新月死了.”

    丛勉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安慰我.“人死不能复生.玉玦.节哀顺变.”

    我抬起头.他缓缓的擦去了我脸上的泪痕.“我听扶风说恩贵人是吞金自杀.妃嫔自裁视为不详.”

    我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口气:“皇上对新月在已有了不满.如今会更加的怪罪于她.所以我才会找你们过來.我不想让皇上知道她是吞金而死.”

    丛勉略微一怔.似乎明白了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尽力的.只是这将会有一定的风险.皇上万一知道了一定会牵连到你.”

    我坚定的摇了摇头:“沒有关系.这是我唯一能为新月做的最后一件事.这算是尽一尽做姐姐的心思了.”

    梁太医查看了新月的最近的药方和身体后.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恩贵人应该是早就已经报了求死之心了.即使她不自裁.以她的身体积郁成疾的情况.也是沒有多少的日子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才能让皇上下相信恩贵人是暴病而亡.”我默默的问道.

    丛勉思忖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如果我与梁大人异口同声的都说恩贵人深夜病重.暴病而亡皇上自然会信的.加上恩贵人自从进宫以來便体弱多病.”

    我点了点头.淡淡的道:“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天亮以后便对外宣恩贵人宾天吧.”当说出“宾天”这两个字时.我忍不住的哽咽着.

    看着新月苍白的脸庞.不敢相信就在前一天还情切的叫着我姐姐.今日却再也听不见了.再也看不见她的笑容了.

    我看着默默看一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的鸢尾.心里忽的“咯噔”了一声.“鸢尾.恩贵人在离世之前可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鸢尾头也不抬的摇了摇头.我不禁语气变软的道:“鸢尾.你是恩贵人陪嫁的贴身丫鬟.又与恩贵人自小一起长大.她的心思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鸢尾微怔了怔.忽的像想起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道:“恩贵人在不吃不喝之前接到了一只鸽子.应该是苏格贝子给贵人來信了.”

    鸢尾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慌忙的起身在房间里找着那封信.搜索了一会子也沒有踪影.我淡淡的说道:“不用找了.按照新月的性子.这种东西怎么会让咱们轻易的找到.”

    我从柜子里挑了一件粉色的衣裳.上面绣着大朵的玉兰花.在香炉上熏陶了一会了.换下了新月身上的衣服.亲自给新月穿上.忽的手碰上了换下來的衣服.一个小笺从衣服里掉落了下來.我捡起來一看正是苏格贝子的信.

    我默默的读完了简单的几句话.双手猛然的颤抖了起來.原來苏格要成亲了.新月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宫.两个人是不可能长相厮守.苏格不能违背自己家族的意愿.而今日正是成亲的日子.

    倔强的新月选择用死亡來维护自己的爱情.我抚摸着新月的脸庞.嘴里喃喃道:“新月.下辈子咱们还是姐妹.只求生在普通人家.即使日子过得清苦.但再也不用从此萧郎是路人.”

    一夜沒有合眼.守在了床边静静的看了新月一夜.我知道.我将再也看不见她了.身子僵硬的动了一下.“鸢尾.讣告恩贵人已经宾天.”

    红肿着眼睛进了乾清宫.永琰刚刚下朝.身上的朝服还未换掉.我慌忙的跪在了永琰的面前泪如雨下:“皇上.恩贵人她……”

    “怎么了.”永琰刚坐下端起茶.淡淡的问道.

    我哽咽的道:“就在今夜的夜间.恩贵人暴病宾天了.”

    永琰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缓缓的放下了茶杯.不解的道:“怎么会这么的突然.朕知道她前几日还好好的.”

    “皇上.这等事臣妾怎么敢造谣.夜间恩贵人贴身的丫鬟急急的去传了太医.可是等到太医到了的时候恩贵人就已经大为不好.想來前两日竟是回光返照了.”

    梁太医与丛勉屈身在下候着.丛勉上前道:“夜间微臣也去瞧过了.恩贵人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请皇上定微臣等失职之罪.”

    永琰沉默了良久.叹了一口气.“朕记得她与瑾妃一同进宫.在体元殿上朕唯独选了瑾妃与她.”

    “皇上节哀.保重龙体.”我淡淡的说道.

    永琰思忖了一会道:“传朕旨意.追封恩贵人为恩嫔.择日葬入妃陵.”

    “皇上不可.臣妾觉得恩贵人沒有资格葬入妃陵.”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永琰惊讶的“哦.”了一声.我接着道:“皇上.恩贵人虽说进宫近三年.一來于子嗣无功.二來恩贵人从未承宠.所以臣妾认为恩贵人沒有资格葬进妃陵.”

    永琰眼神中透着惊讶.略微怔了怔道:“你说的对.那就不许葬入妃陵.”

    从乾清宫出來.忽的觉得身心轻松.脚步不停的走着.还是原來那条路.我转身对着扶风道:“扶风.我再也看不见新月了.对吗.”

    扶风无奈的点了点头.我抚摸着新月宫殿里的高墙.淡淡的说:“你关了她那么久了.现在她终于可以自由了.”

    扶风不解的在旁问道:“娘娘.奴婢不明白的是.娘娘何为不让恩贵人葬在妃陵呢.宫里女人不都说那是身份的象征吗.”

    我莞尔一笑.淡淡的说:“这个皇宫锁住了新月活着的快乐时光.死后葬在妃陵还是要陪伴将來终老的皇上.这死了和活着还有什么分别.我想.新月也是不愿意葬在妃陵里的.”

    新月点了点头.指着天空道:“娘娘.你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鸽子飞走了.”

    我心里宽慰的笑着道:“那是新月吧.她可以回草原了.希望老天下辈子不要让新月生在帝王家.也不要做皇上的女人.希望她一生都可以快乐.”

    一群白鸽向着遥远的天际飞去.直到望不见为止.